“是!”方天和副厅长答应后就离去了,只吃了一半的午饭彻底散了摊子。
“全盘发动、来势汹汹,策划的不错!”谢昌云端起大茶杯,仰头把里面剩的不多的凉茶喝了个精光,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门向外喊道:“再给我拿杯茶来!”
谢昌云平常喝的凉茶不是王秋管着、就是马兰儿管着,一大玻璃杯喝得差不多了,另一杯马上就会换过来,今天是突然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王秋和马兰儿都不在,副官和卫士一时疏忽,结果凉茶就断了档。
谢昌云喊了一声正打算翻身回去,就听门外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竟是何欣怡和王秋来了。
“欣怡姐,你们怎么来了,中午不睡午觉?”两个大肚子老婆一前一后,谢昌云也不好去搀扶哪一个,只好把办公室的门开得大大的。
何欣怡边往办公室里走边挪揄道:“谢副委员长过节还在辛劳,我们不来看望一下过意不去。”
说完,何欣怡自己先笑了起来。
王秋眼尖,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谢昌云的茶杯空了,忙从身后的女卫士手里接过一个迷彩挎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大杯子道:“哥,给你茶,特意放在冰箱里冰过的。”
这手把茶杯递给了谢昌云,王秋眼睛又一扫,“哥,你们怎么没有吃多少菜,米饭也一点都没动?”
谢昌云拧开杯子喝了两口茶,一副极舒爽的样子保持了好几秒钟,然后才道:“连出了几起事,吃不吃了。”
王秋右手摸了摸一个圆形饭盒道:“排骨汤还温着呢!哥你赶紧喝一些。”
一边说着,王秋一边把饭盒递到了谢昌云的面前。
谢昌云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也不能拒了王秋的关切之意,于是接过饭盒,“咕咚”、“咕咚”的就灌下去了几大口排骨汤。
“小弟,我听说是武汉出了事了?”何欣怡在一把高椅子上坐下后问道。
谢昌云道:“不光是武汉,贵阳也出了事,上海差一点,还不知能不能制止的住。”
谢昌云正在对何欣怡和王秋讲着今天发生的事,就见廖广泽走了进来道:“昌云,龙云答应马上就动身去贵阳,空降师已经在登机。我给顾祝同打了电话,方副主任正在给七十一军和七十四军打电话,稍后再补发电报。”
显然廖广泽已经知道了戴笠所报告的情况了,谢昌云于是就道:“防不胜防,搞的我们处处被动,你们怎么看这一系列事件?”
说你们,自然就包括了何欣怡在内。王秋不用考虑,这种事她向来不会参与。
要是别人可能会让何欣怡先说,但廖广泽这种亲近关系就不用谦让了,于是首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两件也无所谓了,我在想他们下一步的主要动作会是什么?我觉得很可能是要把今天的这些事件尽快宣扬出去。”
何欣怡接着道:“我也认为是这样,要不然这些事就白做了。贵州没有广播电台,报纸也出不了本省。上海的报纸和广播,如果顾祝同怕担干系,肯定会严加限制。武汉的广播和报纸都被陈诚控制,剩下就是《中央日报》和中央广播电台了,这两个机构发布的消息只有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才能干预。”
谢昌云道:“《大公报》呢?”
何欣怡道:“《大公报》最多只会报道消息,不会带任何评论。等会额我给他们的主编打个电话,提醒他注意一下。”
廖广泽道:“要不要跟陈辞修和髯翁(于右任)说一下,让他们给国民党宣传部施加一些压力。”
谢昌云道:“何应钦和cc系怕早就串通好了,这时候找他们根本无济于事。我估计舆论造出去之后,他们就该策动国民党中央重新制定军事委员会议事规则了。相比军权被剥夺,党权被削弱,现在国民党内的一些人怕是后悔当初没有给何应钦独裁的权力了。”
廖广泽道:“如果何应钦能争取到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授予的军事独断权,虽然不可能根本改变现在的局面,但多少也会制造一些混乱,还很可能造成军事委员会的解体,出现一国两个军事体制的状况,破使我们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从而使民主宪政过程沾上被强制的污点。”
谢昌云道:“廖将军这番话见地深刻。我看你应该去改行了。”
廖广泽笑道:“这哪里是我的见地?我到这里来之前刚刚和伯公通完电话。我悟不出这个道理,但传个话还不至于走调。”
廖广泽话音刚落,就听何欣怡一笑道:“你们对事情的后果判断的是对的,不过解决的方式并不一定像你们想的那么复杂。要我说,《中央日报》和中央广播电台愿意怎么报道就由他们怎么报道好了,这并不是一个坏事,结果极有可能是某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谢昌云眼睛一亮道:“欣怡姐你有什么好办法?”
廖广泽也道:“欣怡你快说来我们听听!”
何欣怡道:“《中央日报》和中央广播电台肯定是要发动的,我们既然控制不住他们,就干脆来个引蛇出洞,不,是放蛇出洞。不过蛇一旦出洞,我们打蛇的动作就必须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