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绍良拍了拍脑门道:“谢副委员长和徐教授是一语唤醒梦中人呀!刚才还迷雾缭绕、瞬间就已经拨云见日了。我们随后就按这些办法来布置。“
谢昌云道:“政府的责任主要是发布消息、创造环境、提供便利,引导民间资金向工业转化,具体投资事项还要投资人自己来决定,政府不得参与和强制。南华公司在福建的生意一直很大,基金方面让南华公司投入三千万进来,剩下的由省府解决。陈厅长,广东一套招商引资的操作办法你应该是知道的,沿海服装工业区的规划抓紧做出来,徐教授可以带人帮你们进一步完善。明年下半年给你们三千万套服装、两千万双鞋子的订单作为启动,以后的发展就主要看你们自己了。”
朱绍良道:“有谢副委员长的鼎力支持,福建一定能够步上一个新的台阶。”
谢昌云起身道:“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我们现在就往龙岩赶,一路上再多看看。我想各位一定会比上午有精神得多。”
总体方针已经确定,谢昌云在福建余下的时间不过是造势和打造新的形象罢了。
抗战已经结束,谢昌云需要让民众看到他在战后延续的巨大主导作用,一系列视察多有这个目的。
谢昌云这个策略是相当成功的,到目前为止,不管是在战后中国经济、社会和政治格局的设计方面,还是在对具体问题的解决办法方面,他已经远远领先于任何政党和个人,声望已无人可及。
谢昌云在福建视察期间,武汉地方法院与十二月十四日对诉《中央日报》和中央广播电台一案做出了一审判决,判处以上两被告停业两个月、并各承担十五万元的赔偿,《中央日报》社长和总编、中央广播电台台长和总编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三到六个月(监外执行),有五名记者和四名编辑被判处六个月道十个月的有期徒刑。
虽然由于被告不服判决决定上诉,但谁都清楚湖北省高等法院的终审结果不会有大的改变。
国民党赶紧启用了《南京日报》和金陵广播电台作为党控的舆论工具,但效果可想而知。
因此,国民党内的一些人士趁机要求就这一事件追究党内责任,使得何应钦和cc系频于招架。
在视察了福建、台湾(含琉球)之后,谢昌云于十二月十八日抵达了上海。
由于何欣怡产后已满月,何其轩夫妇便于十三日从广州返回了上海,所以谢昌云就理所当然的住进了位于霞飞路的何家。
虽然上海是国民党势力控制的中心区域,但谢昌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上海是他有意给国民党保留下来的生存空间,他相信蒋介石已经向有关人员告诫过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廖广泽还是把一个武装直升机中队、一个运输直升机中队和一个特战分队提前部署在了距霞飞路较近的龙华机场,何家附近的警戒也由顾祝同直接派军区警卫团担任。
何家院内的这栋主楼,给谢昌云留下了太多的记忆,以至于他在院子里一下了车,就看着楼房驻足凝思。
光阴如梭,十三年前何欣怡的沉静与含蓄、何雅君的热情与欢快,都一一回映在了谢昌云的脑海中,当然也有第一次走进这栋楼房的某种不愉,不过何其轩夫妇毕竟很快做了弥补,让谢昌云已经早已释怀了。
“昌云,你看这个院子怎么样?你最后一次来上海的时候说以后要把旁边都买下来,现在可不真的就实现了?”
张湘茵看出了谢昌云的惆怅,也许是感到其中美好的成分会多一些,于是就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等了一会儿才过来打断了谢昌云。
要论察言观色、把握自如,谢昌云认为自己这个丈母娘真是到了最高境界。
“妈、爸,我看原来的三个院子合起来,再这么重新一布置,在上海肯定是最好的了!”谢昌云知道丈母娘的得意之处。
“那当然,现在上海没有哪一家的公馆占地能够比得过我们何家了,不过就是中间这栋楼小了一点,一个孩子一个房间、如果你们再回来,就显得有些挤了,当初谁又能想到呢?”
张湘茵夸完了院子、又开始炫耀起了两个女儿肚子的争气。
谢昌云道:“这栋楼结构挺好,就不要动了,我们回来可以住旁边的楼,让几个孙辈陪您们住在这里就可以了。”
何其轩道:“昌云你这次来能住几天?”
谢昌云道:“今天下午马歇尔从杭州来,后天早上离开上海回国,我在机场送完他就直接回广州。不过除了早饭之外,能在家里吃饭恐怕只有今天中午一顿。”
张湘茵道:“晚上都不行吗?”
谢昌云想了想道:“今天晚上是华东军区和上海市联合宴请,不去肯定不行。明天是我给马歇尔举行的告别宴会,这样吧,我在宴会上吃个半饱,回家来再吃一顿。”
张湘茵笑道:“那好,我也不准备多了,就做四个好菜就行了。哎呦!光顾上说话了,赶紧进屋子里坐。咱们家的客厅一点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