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云虽然是这段时间不打算下庐山,但事情偏不能全如他的愿。进入七月以来长江和汉江开始发洪水,由于湖北省今年大量的削减了江汉地区的防洪费用,致使两江的多处堤坝溃口,数百平方公里的低洼的地方被淹,有四万余人被困于水中。
接到湖北省和华中军区的连续急报,谢昌云于七月十一日由九江飞往了武汉,在南湖机场接了一些军政官员及专家之后便马上起飞前往淹没区视察。
让长江和汉江自由泛滥、大面积退田还湖是年初已经制定好的方案,为此湖北省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在规划淹没区总计迁移了十几万人,其中两万余人前往苏联和新疆垦荒,十万余人前往鄂北岗地,另有两万余人分流至本省其他地区。
可是没料到洪水泛滥的范围会比预计的大了约三分之一,此外就是迁移的强制力度不够,有一些民众仍留在了原地,并且播种了夏季作物,因而导致数万人被困。
这些情况谢昌云已经提前了解了,因此飞机从武汉起飞之后就一直阴沉着个脸,除了王秋和水利专家之外,其余官员谁都不敢吭一声。
其实谢昌云不光是对官员失职的愤怒,也有对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的自责,在天上这么一飞、再加上专家的讲述,他才发现靠江河泛滥来退田还湖实际并不那么简单,里面有许多问题需要综合考虑,只是年初的时候自己仅说了一个原则,把一些还不是今世人能掌握的事推给了下面的人,结果湖北省节省经费和开发鄂北心切,没有周密计划就仓促行事,而自己也没有再多过问,也难怪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飞机在几处淹没区上空盘旋了一个多小时,谢昌云这才放下望远镜道:“当务之急先救人,然后再根据最后的淹没情况进一步完善退田还湖以及其他相应方案。你们在飞机上考虑一下救灾的事情,到武汉再统一部署。”
而廖广泽却是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待这个问题,“昌云,湖北减少两江的防洪经费是按你的思路决定的,这次发生了意外,有些人恐怕要借此做文章了。”
谢昌云道:“这是免不了的,只好先通过有效的救灾来弥补一下,嗯……完了你布置湖北和广东的媒体对救灾行动大幅报道,沪宁的非官办报纸也要做些工作。把空军的运输直升机团调到武汉来,华南军区也紧急抽三个舟桥团过来,军区来一名副参谋长带队,随营先拨一百万救灾款,可以动用华中的军需储备,我明天还要来淹没区一趟,亲自参加救援,你也在武汉留几天,把救灾行动基本理顺了在回庐山。”
返回武汉半个小时之后,谢昌云就在华中军区司令部主持召开了救灾会议,然后又转到华南军区武昌办事处,与郑肇经等十几名专家对江汉流域水利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这次谢昌云心里基本有了底,所以一开始就提出了一个把退田还湖、行洪蓄洪、持久发展水面经济、保证交通线等融为一体的总体目标。
被邀请来的这些水利和交通专家们对谢昌云的胆识都深为敬佩,谢昌云把主体一抛出,便纷纷的发表起了意见,其中也不乏有激烈争执。
热烈的讨论连晚饭都没有停止,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专家们的意见基本同意在了长江以疏为主、汉江以疏堵结合、沿两江建设一批节制闸控制堤内水位、建设泛区高架公路等方案上面。
当然这些只是一些初步的规划,要想实施还需要有大量的论证和详细的设计,不过谢昌云还是感到这样一来就稳妥多了,于是就委托郑肇经来负责今后全面的规划设计,并决定由湖北省和随营各拨出十五万元的规划设计经费。
郑肇经是水利工程教授、水利部顾问、交通部长江航道整理委员会委员,并曾担任过中央水利试验处处长,对两江水利多有研究,每年汛期几乎都要亲自前来江汉地区,而且编制《经济与社会发展大纲》时就是水利方面的牵头人,对谢昌云的托付自然是认为自己责无旁贷。
这一天够繁忙的,而且武汉本来就是一个火炉,此时又正值盛夏炎日,尽管吃了不少冰棒、喝了大量的冰镇酸梅汤和凉茶,但一天下来谢昌云身上还是不知汗透了多少次,一身粘糊糊,汗酸味连自己都能闻到。
送走了专家们,谢昌云立马就钻进了洗浴间,用凉水把浑身冲了个透凉,这才长舒一口气,四脚八叉的躺在了铺着凉席的大床上。
王秋伸出手摸了摸谢昌云的身体,觉得异常的凉快,于是就紧贴过来道:“哥,明天你真的要去灾区救灾?”
谢昌云搂住王秋道:“一定要去,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秋道:“我听麦德彪说九江调来的直升飞机已经到了,你的作战服我都给你放好了,开水我也凉着了,明天早上给你灌几壶凉茶,嗯,还有防暑的药都装在衣服口袋里了。哥,我也想跟你去,我把我的衣服也都准备好了。”
谢昌云想了想道:“可以,不过我是到被困的那些地方救人,你就不必往里去了,就在安置点帮忙吧。丫头,我可跟你说了,别只顾干活,记者面前你也要多亮相,别怕暴露身份,这个很重要。”
觉察到谢昌云的手已经从后面游动到了自己的股沟处,王秋连忙挣脱出了一条胳膊道:“我知道,你去救灾也是这个目的。”
说完,王秋就从两个枕头间取出了一个tt,谢昌云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要干什么,同床共枕好几年了,这也早就在王秋的预料之中。
谢昌云却装出不愿意的样子道:“丫头,不戴这个行不行?怀了就再生一个。”
王秋是一贯顺从谢昌云,一听谢昌云想戴tt,便停下了要撕开包装的动作道:“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