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蜥蜴人。
鱼月月一只眼睛夜盲,单眼在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黑影怪物的模样。她闭上一只眼睛,让精力集中,仔细偷瞄那只黑影怪物,
恍恍惚惚的黑暗中,一根细长卷曲的红色舌头从怪物的裂嘴中探出,殷红的舌头在空气中顶端岔开,两个尖端在污浊的空气中上下晃动。
明黄色瞳孔中中,黑色的瞳仁微微眯起。
殷红的舌尖嗖的一下从空气中收回,黑影怪物晃动身后巨大的尾巴,晃晃悠悠转身,将一片漆黑的后背暴露出来。
拐角后,一片黑暗中,鱼月月猫在角落里,屏住呼吸捏紧手里的□□,手心紧张的出汗。
她盯着怪物的后背,刚要抬手开枪,心尖突兀一动,手不知怎么就突然放下,身躯急速从藏身之地跑开。
靴子陷入淤泥中的声音细微,拔出靴子,却会带来污泥和靴底脱离的吱哇声。
鱼月月紧离贴着管道边缘走,让靴子尽量不要陷入淤泥中。
她才刚一离开藏身之地,那怪物的巨尾就轰然一下敲打在管壁上,钢铁铸造的管壁,发出脆响,若能仔细一看,那怪物的尾巴,竟然将厚重的钢铁击打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鱼月月背后一阵冷汗,她凭借管道此时的乱响,拼命往前跑,连脚上的靴子掉了一只也顾不上管。
怪物厚重的脚步声,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耳朵,鱼月月甚至能听到怪物喉咙里发出的嗬哧声。
那声音是那样的近,近到让鱼月月的大脑一片空白,近到让鱼月月的心脏剧烈跳动。
鱼月月努力让自己镇定,拼了命的掐着自己的手掌,不让惶恐的尖叫声从喉咙里破出。
前面长长的直道出现三个岔口,圆形岔口幽深,潮湿管道上滴落的水珠挂在上沿,每一个岔口都像一只大张的嘴巴。
身后的腥臭越来越近,身上酸痛的肌肉叫嚣着痛苦,鱼月月咬牙在怪物抓住她头颅的前一瞬,侧身弯腰拐入最右侧的岔口中,她猛地扭身,朝着还在追逐她的怪物打出一枪。
□□的针头噗的一声稳稳扎入怪物的胸膛,怪物脚步一顿。
下一刻在鱼月月讶然的眼神中,怪物那张崎岖的脸上肌肉扯动,似乎嘲弄一般的将胸膛上的针管拔出,狠狠的朝鱼月月投掷过去。
鱼月月避之不及,针头扎入她的肩头,她忍着痛拐入岔口。
鱼月月大步跑着进入黑色的岔口,背影逐渐变小。
那只差一点就可以将她抓住的怪物,在岔口前徘徊再三,终究还是低吼一声,愤愤不平的抓着手掌的发丝,转身离开。
鱼月月还在往前跑,周身腥臭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失,她努力往前跑着,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消除距离死亡太近而带来的恐惧。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好一会,鱼月月才恍然镇定下来,她扶着墙壁慢慢往里走,放松下来,她才意识到浑身肌肉酸胀,在臭气熏天的环境中她也感到腹中饥饿难耐。
鱼月月抓住身后的头发,发丝断口利落,若是她在慢一点,那怪物削掉的就不是她的头发了。
鱼月月松开手中的发丝,将肩头上的针管拔下来。针尖上还挂着一点红色的血滴,鱼月月将针头折断,塞入衣服的口袋里。
万以那怪物身上有什么病毒,这针头还用的上。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针起作用,鱼月月扶着墙,眼前却是地覆天翻的眩晕混沌。
通讯器在这里还是没有信号,鱼月月举着通讯器,眼里无比失望。
胡警官被怪物掳走,深蓝不知所踪,而她一个人走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里,失去信号和方向。
鱼月月顶着昏昏沉沉的后脑勺,继续往前走。
昏沉的脑袋夺取她的理智,鱼月月此时只想骂一句,狗设计,非人哉,个下水道设计成迷宫一样,就这甲方竟然还不让返工?神仙甲方。
前路幽暗,七弯八拐,她几乎看不清楚路,只能摸索着前进。
昏沉的脑袋夺取她的理智,鱼月月此时只想骂一句,狗设计,非人哉。
或许真的是麻醉药起作用,鱼月月往前走上一步,整个人竟然有下坠感。
非常真实的下坠,让她陡然一惊,睁眼一看她整个人贴在一通道中,通道倾斜角度大于60度,她整个人就比直立下坠好上一点。
鱼月月脑子立刻不混沌,她几乎惊悚的看见脚下漆黑的通道,弯曲的通道一段接一段的变平缓。
鱼月月只能让身体,不被陡峭的坡度和极快的速度所控制,将她抛向更高处的管壁。
坡度减缓,鱼月月不知道滑落有多久,她只能从逐渐变小的坡度和速度断定,她即将抵达出口。
鱼月月抬起发烫的臀部,再次向设计表示‘亲切的问候’。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卡在滑道上,下不去了,就那样停在滑道上。
好家伙,坡度直接小于30°。
鱼月月扶着滑道避免,一手护着臀部,一手扶着管壁,一点点的往下溜。
好不容易即将看到终点,鱼月月脸都要变成抹茶色。
好家伙,直接悬空一段。
这恐怕不是下水道而是地下版激流勇进。
鱼月月站在那里,抬头向上看,弯弯曲曲的黑暗让她失望,向下看,悬空一节的管道让她落泪。
终究,管道上方还是跳跃下来一个人。
鱼月月尽量屈腿,保护膝盖不受到冲击。感觉只在黑暗中跳跃一瞬,她的眼前突然亮起来,晃眼的白光让人恍惚看见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