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穆青林出道时间尚短,但是他也知道这里不适合我俩交流阴阳术士相关内容,见我沉默下来,他也不打扰我,只是坐在座位上一会儿看看外面的景色,一会儿观察一下车厢里的乘客。
还有三站到终点的时候,从这个站点上来了两个人,此时的车厢已经很空了,这两个人上车后,正好坐到了我身后的座位上。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也没太主意,不过随即那两个人的谈话却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中一个粗嗓音低声道:“老虎,这可怎么办?徐老道也弄不了那条狗啊!”
“要不……咱们多找些人,想办法把那条狗给打死?”
“他娘的,要是能打死,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啊!你没看到么,那条狗的身上还插着一把刀呢,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正常的狗,早就死透了,可是那条狗,你看到它有要死的样子了么?”
“我看咱们还是找找别人看看吧,这条狗越来越邪乎,现在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我马上回头看向这两个人,他俩见我回头看他们,马上不说话了。
“师兄,他们说的那只狗是不是昨天马师姐遇到的那个?”穆青林扒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现在你先别出声,等下车了,咱们再问他们。”
穆青林马上又兴奋起来,他偷瞄了那两个人好几眼,这才转回头,眼神冒出光来。
很快,公交车到达了终点,所有乘客下车,我起身,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下了车。
走出了一段距离后,穆青林忍不住了,他招呼前面的两个人:“两位师傅,停一下,我们跟你打听个事?”
那两个人回头看了我和穆青林一眼,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你要干啥?”
“是这样,刚才我们听到你说什么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错了,我们说昨天看到的电视呢!”不想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想和我们交谈,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要走。
穆青林有点急了,脱口道:“哎,你们说的是不是一只总吃死人肉的白狗?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这话出口,那两个人马上就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穆青林得意地道:“我是说,我们可以帮你们把那只狗解决了。”
我有些无奈,这几年下来,我总结了一个经验:轻易不要毛遂自荐做什么。因为鬼神这种事情有些人根本就不信。不管你怎么做,对于那些不信的人来说,你的行为都是可疑的。做好了,他们以为你用的是障眼法或者魔术;做不好,那你就给他提供了自己是骗子的直接证据。而捉鬼驱邪这种事哪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一个不好,事情办不好不说,还闹一肚子的气。
不过穆青林显然没有想到这些,再次对这二人道:“告诉你们,我们哥俩可是捉鬼驱邪的行家,只是一只狗而已,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是事。”
“哟呵,看你们二位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们是那个庙的?”说话的是那个叫老虎的村民,语气了充满了质疑。
“告诉你,我是茅山弟子,这位是叶师兄,是一位厉害的解怨人。”
“茅山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解怨人是干啥的?能抓狗?”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果然不能随便跟不懂行的人推荐自己,以前我给别人解怨的时候,即便是也遭到质疑,但是人家表面上还是恭敬的,可是现在……直接变成了打狗队。
“不是,解怨人是——”
穆青林还想跟他们解释,我赶紧拉了他一把:“是这样,你们把我们看作捉鬼驱邪的道士就行了。刚才我们听到你们谈到一条狗,正好我们也接到别人的委托,说是看到咱这附近有一条经常吃死人肉的白狗,想要我们看看那条狗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要是没碰到你们,我们也得进村子了打听。”
我说这话其实经不起推敲,不过这两个人显然也没有分析我说话有什么漏洞的意思,其中的一个人上下打量了我们好几眼:“你们说自己是道士,那什么证明?”
我微笑了一下,打开兜囊,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符纸:“你们看,这东西能证明不?”
见我拿出符纸,穆青林也是打开兜囊,掏出一把桃木剑和几张符纸,得意地道:“这是我的,这回你们信我了吧?”
第五十二章 查看
见我们拿出这符纸,这两个人顿时就换了一种脸色。那个粗嗓子的村民走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没想到真的是两位师傅啊!太好了,那条死狗实在是太邪乎了,以前它还只吃死人肉,可是昨晚不知道为啥,半夜三更地跑到了我们村老乔太太家,把老太太给咬死了,等老乔太太的儿子听到不对,发现那只狗已经把老乔太太啃得血糊淋拉的,整个肚子都啃没了。听到她家出事,我跑到老乔家,看到一地的血肉,都快把我吓死了!”
“你说啥?昨晚上那条狗吃人了?难道那个老乔太太在被狗袭击的时候,她的儿女都没听到?”穆青林感觉到难以置信。
“真的没听到,从始至终,老乔太太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要不死她儿媳妇半夜起夜,问道老乔太太屋里的血腥味,恐怕到今天早上才能知道呢!”
我看到这两个人提到这件事都是变颜变色的,知道他们还没有从恐惧中彻底挣脱出来,于是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两只后分别递给这二位,这二位接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用力地吸了好几口,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那你们谁看到那条白狗了?”
“我自然没看到,当时只有老乔太太的儿子乔老大和她儿媳妇看到了。那时候,老乔太太的儿媳妇看到这幕惨状,哪还敢继续待在那啊,她大叫着跑回自己的屋,把这事跟乔老大一说,乔老大马上拎着一把椅子冲出去了,不过那时候白狗已经顺着门跑了出去,乔老大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只看到那条狗的身上插了一把刀,看那刀的位置,应该是扎到心脏上了,可是很奇怪的是,那条狗就好像没这回事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我怀疑这条狗因为经常吃死人,被脏东西上身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连刀扎到心上都不怕?”
没错了,他们说的这条狗就是昨天马师姐遇到的那条狗,至于狗身上的那把刀,毫无疑问,就是马师姐的那把法刀了。
“两位师傅,你们是谁请来的?”老虎问道。
“噢,不是你们村的,这条白狗不单是你们村里的人害怕,别的村里的人也害怕,所以就有人打电话找到我们,问我们能不能把这只狗解决了。”一句谎话之后得用更多的谎话圆谎,现在我还不想让这两个人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所以我只能继续蒙人。
“这样啊,那你还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吗?用不用我们喊几个人帮你们打狗?”
“不用,就是跟你们打听一下白狗的情况,一会儿我进你们村看一看,然后直接去乱葬岗看看。”
听说不用自己这些人帮忙,这两个人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看来昨晚的事把他俩吓得不轻。
说这话,我和穆青林跟着两个人进了村,这个村子也不大,没用半个小时,我就里里外外地把这村子转了个遍。
可能是怕我们改变主意,干才那两个村民只是大致说了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就都脚底板抹油——溜了。
没有他们在身边碍事更好,我和穆青林边走边看,有时还掏出罗盘看看这村子里是不是有特殊的阴气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