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多年以后,任他再怎么等,再怎么找,也寻觅不到。
萧初楼微微闭了眼:“我以为,生离,总比死别来的好受些...”
玄凌耀压抑的声音大了起来:“这样的生离与死别有什么区别?”
“自然还是有的,”萧初楼抚着男人鬓发,淡淡笑着,“至少你不会以为我死了,至少...心里面多少有个想念。”
一时之间,沉默流淌在小屋内。
烛台上蜡烛流泪,屋外苍穹深黑,寒风冷雨滴滴答答,跌落伤悲。
大半夜就这么在悄然无声中滑过,天色过了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一丝青白的光亮从东边透出来,预兆着黎明。
然而屋子里的两人似乎没有即将迎来黎明的喜悦。
玄凌耀依旧抓着他的手腕,有些艰难道:“你已经...打定主意了?”
萧初楼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点头。
五指收拢,又扣得紧了些,玄凌耀声音如同极北深海里不见天日的坚冰:“倘若....我以东玄君主的名义与西楚修好免战呢?”
这话听来暗淡低哑,却激得萧初楼心口一紧,倏然抬起目光戳进对方双眼,语气缓慢而冷淡道:“太迟了,早在两个月前,我已经命花林皓装成东玄士兵的样子去西楚边境挑衅了,他在东玄军营呆过,对士兵们的情况都很清楚。”
“萧初楼你——”蓦然竖起长眉,玄凌耀抓的对方手腕紧得勒出血印来,萧初楼没有皱一皱眉头。
拽得泛白的五指终于一点一点松开,玄凌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若朕执意不开战呢,要知道东玄如今正需要修生养息,不、宜、征、战。”
萧初楼这才微皱了眉,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看着男人那张苍白的脸,终究说不出来。
然而他心里想着什么,都被猜得一清二楚,帝王却替他说了,一字一句冷如刀割:
“你是不是想说,若是如此,你便带领蜀川,转投西楚!朕说的可对?”
“.....”蜀川王浑身一僵,嘴唇轻颤了一下,到底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