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你个臭小子!趁人之危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刘秀顺着大儿子的目光看去,发现小儿子一副被吵醒了要发火的架势,明白刚才那事儿是大儿子一厢情愿,火更大了。
“妈,这事儿咱等会儿说成不,没瞅这小祖宗要发飙了吗?”挣开刘秀的手,柳开腾上前抱着柳煦开始哄。
这小祖宗起床气不小,今儿睡得这么沉,被闹醒就更不乐意了。挥手就想把能够到的东西都扔远远的,发泄心中不满。被柳开腾这么一抱,一开始是极不乐意的,但被抚着背哄了会儿,听着熟悉的声音,闻着熟悉的味道,怨气总算渐消。
蹙起的眉头舒缓开来,虽嘴里还不高兴地轻哼着,人却已如温顺猫儿般缩成一团,抱着被子蹭蹭脸,又睡了过去。
而自始至终,柳煦就没睁开过眼睛。
听得耳边呼吸恢复了平缓,柳开腾又给人整了整薄被,理了理额发,这才起身,示意刘秀出去说话。
刘秀本是一肚子火的,全程围观大儿子哄睡小儿子后,忽然就没力气发火了。以前不在意时,只以为这兄弟俩感情好,可有了进门那一幕,再看两人互动,才发现种种透着暧昧缱绻的亲密,哪是一句兄弟感情好就能说通的?
搂搂抱抱,腻腻歪歪,14岁了,还常睡一张床上……
等等,一张床?!
“你给我老实说,你和二毛,有没有……有没有……”被自己想法吓到的刘秀死死盯着柳开腾,问出心中疑惑,只是话到一半,却发现实在不好开口。
“妈,你……你想什么呢!”柳开腾反应了会儿,明白了她未尽的话,难得红了老脸,愤愤道,“煦煦才多大,我能这么禽兽吗!”
“现在知道自己禽兽了?”知道儿子从不对家人说谎,刘秀放下了心,二毛还那么小,要真已经被大毛怎么了,她一定掐死眼前这孽障,“对自己弟弟都下得了手,你可真能耐!”
“我从来就不曾只把他当弟弟看!”不甘示弱地和刘秀眼瞪眼,“他是我的人!我的!”
“臭小子,翅膀硬了哈?”刘秀怒极反笑,“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
“妈,不带你这样的,说不过你就动手是不是?!”见刘秀拿着鸡毛掸子就往这儿抽,听耳边呼啸声,力气没少使,柳开腾当机立断,扭头就跑。他可不愚孝,没兴趣站原地给老娘当出气沙袋。
“唉唉唉,干嘛呢这是?”听楼上又叫又闹,热闹得不行,帮佣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各司其职,没一个敢上去,只能柳昌盛亲自上。
入眼就见大儿子在小客厅里练“跑酷”,老婆拿着鸡毛掸子在后面紧追不舍,黑线和冷汗立时下来了。这场景摆哪个有儿子的人家都挺正常,可放他们家,那就是绝对的不正常啊……
“都给我安静,不知道二毛在房间午睡呢!”呆滞半响的柳昌盛在差点被刘秀扔向大儿子的茶杯砸中后,终于醒了过来,拍桌子沉声一喝,拿出了男主人的气势。
“没事的爸,二毛房间的隔音材料是我让实验室特别研制的,就是在客厅里玩爆破,里面也保证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见来了救兵,柳开腾赶紧跑他爸旁边坐下。
虽说他体力好,每年还会跟蒋野王岳去团里特训一次,可这连样连续跑半小时也不是轻松的事啊。且他还要一心两用看好那些柳煦喜欢的摆设不被他妈手里的鸡毛掸子抽坏,更不容易啊!
“自己跟你爸说,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柳开腾都受不了,刘秀就更不用说了,借着老公递来的梯子赶紧下来,扔掉鸡毛掸子,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喘气。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说煦煦是我的吗?这是事实!”柳开腾完全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爸,你说,你能想象你从小宠大的宝贝疙瘩低声下气伺候那些女人吗?你们那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儿娇惯着呢,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了大小姐,对象找来就是当下人使唤的。就说我办公室那王助理,青年才俊吧?他女朋友,说难听点儿那就是麻雀飞上凤凰枝,就这还敢吩咐东吩咐西呢!”
见刘秀眉头微动,知道她在听,柳开腾立马再接再厉:“行,那咱不找女孩儿,煦煦能生孩子,给他找个男朋友?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媳妇儿难当啊。这年头谁家儿子不当祖宗似的供着?要说女人娇惯是这两年提倡男女平等后才开始冒的头,那媳妇儿给婆婆家当佣人就是自古留下的规矩。我奶奶够明理了吧?可跟我妈,跟我大伯娘,这些年就真没红过脸?你们想想,煦煦能受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