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上门,把蛇皮袋和双肩包一踢,打量他的公寓。
进门是客厅,再是厨房,卫生间,书房,最后是两间卧室。
“嗯,果然是天才住的地方。”
“听着不像是夸奖。”
“的确不是,很闷,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reid不服气:“不是我找不到,是我要求高,宁缺毋滥。”
“好的,你想找个多高的啊?”
“灵魂契合的。”
她像看天外来客一样看了他半天,转头翻起书架上的书,拿起里面夹着的一张纸说:“欧拉公式,嗯,全宇宙的奥妙,浓缩在这么一首诗歌里,从宗教上来说,它是道,永恒不变,大道至简,好一个简洁之美啊,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把无限放在你的手掌,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威廉·布莱克,在荒原尽头,手指可以触天。”
这个说着欧拉公式之美的女孩是砸人偷东西的人吗?
reid很疑惑。
她把那张纸放入自己口袋:“归我了。”
参观完房间,她评价:“色调太暗,窗帘太厚,家具的颜色不好看,别瞪眼,也有好处,味道不错,没有臭味,还有自带洗衣机和烘干机,不过阳台上的花草都枯死了,真可惜。”
“那是格西亚送的,我不知道如何照顾植物。”
她摇头,走到他近前,近到呼吸可闻,摘下帽子,一头黑发滑落。
慢慢取下口罩,脱掉外套,扔在地上。
她仿佛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客厅的挂画、壁炉、灯、沙发、门、鞋柜、垃圾桶……渐渐模糊、虚化,只有她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过分。
巴掌大的小脸,小巧精致的尖耳朵,像日耳曼神话里,能沟通自然与神的精灵,也许她诞生在卡巴拉生命之树,reid想。
皮肤好到过分,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到瑕疵,reid忍不住摸了下自己下颌的痘印。
鹿眼里布满血丝,更显无辜可怜,鼻子精致挺翘,唇色浅淡,形似丘比特之弓,美得像一个吻。
这个瓷娃娃,散发着不稳定的,纤巧易碎的气质,一种容易让人有破坏欲的美感。
reid终于知道她整天包裹得严实的原因了,这种美的确不应该外露,太容易被人觊觎。
“看够的话,能不能来点酒?”她坐在沙发上,把里面的衬衣也脱掉了,露出背心,白色的棉质背心下,血迹斑斑,十分醒目。
“你受伤了?”
“嗯,胸口被刺了两刀,不要紧,包扎过了。”轻描淡写。
怪不得她看起来有气无力。
“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能去医院,我偷了飞车帮的可卡因,15公斤,他们在追杀我呢。”
reid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你疯了?不要命了?偷黑帮的毒品?”
她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咕咚咕咚半瓶下肚,打了个嗝:“嗯,我还住在特工家里呢,放心,他们找不到这里。”
“不行,我必须把你送到警局。”
她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9毫米口径的手枪,握在手里。
“你要对我动枪?”
她微笑,看着他,摇头:“我可舍不得。”
把枪对准自己胸口:“我不会用枪呢,不知道会不会打偏,别逼我去警局,不然我开枪打死我自己,到时候,你脱不了干系。
reid气得肋骨发疼:“那你现在就走,别让我看见你。”
“不,我不走,你逼我走,我就说你强奸我。”
“你简直……”
欺人太甚。
“别生气,”她拉过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摸,呻吟着,额前大汗淋漓:“我不走,别赶我走,我用身体报答你。”
reid看她触动伤口,痛到咬牙,语气软下来:“你还小,不要这样糟践自己,你本来可以……”
她抢过话:“本来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做一个好女孩?嫁一个好人?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嗯,那都是很好很好的,我偏不喜欢。”
“你这样,爱你的人会伤心,知道吗?”
她笑:“没有爱我的人了。”
见reid还要再劝,她叹口气,说:“好吧,我听你的,明天把这些破东西交到警局,可以了吧?”
reid松口气:“好,这样才对,你有没有吃饭?”
她没回答,咬牙呻吟:“有没有黄色电影?找一个看看。”
“什么?没有,我这里怎么可能有那个?”
“亲爱的博士先生,有黄色电影很正常啊?你这么大个人,连黄色电影都没看过,是不是人?”
她蹙眉看着他的西服、衬衫、领带,十分碍眼:“我这是受伤了,要是没受伤,一定把你剥光。你从侏罗纪穿越来的?不怕你那杆枪长时间不用坏掉?”
reid站起来,不再理她,从冰箱里找出面包和奶递给她。
她吃完之后,更有力气折腾了:“你从我包里找本黄色小说来,读给我听。”
“什么?”reid快疯了:“不,不行,你吃饱了休息不行吗?”
“兄弟,我疼啊,要不然你把我打晕。”
reid没办法,从一堆情色用品里面找到一本打印的册子《妈的,我身边都是变态》,还没读,脸就红得快爆炸。
“快读啊,这是我的精神食粮啊,能止疼。”
reid没看过黄色小说,青春期的时候,男孩子人手一本色情杂志打手枪,他则捧着生物学的书研究人体生理构造。
这本辣眼睛的小黄文讲的是一个高智商的fbi特工被一个连环女杀手囚禁,每天过着花样啪啪啪的生活。
reid难以置信,高智商的fbi特工会被女杀手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也太侮辱人智商了吧?
她半躺在沙发上,示意他坐下,垫高头,眯起眼,洗耳恭听。
reid声音颤抖着读起来:“y用手按住硕大的,嗯,龟头,贴着r的耳朵,用气音说:“你只对我硬还是对任何女人都能硬?r说,我只对你能硬,y说,乖孩子,想,想操我吗?”
yoyo不满意了:“操,这个作者傻逼,文笔不行,没有常识,男人怎么可能只对一个女人硬?明明看见母狗都能硬,这种鬼话,误导无知少女。”
reid叹气:“要不,我还是把你打晕吧。”
“好吧,好吧,读吧,我不打岔了,这男女主角名字,像我俩,你是r,我是y,挺好,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