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经理是得了健忘症吗?需不需要我把你刚才向我,向工人们承诺过的话再重复一遍?”长安英气十足的眉毛高高上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迸出一道寒光,直指曹同知。
健忘症?
曹同知的脸上一阵发烫。
“嗯……这个……小长啊,你看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只凭一时冲动,一时意气是解决不了的。不过,你放心啊,我这次一定会秉公办理,该处理的……”曹同知朝赵铁头等人瞥了一眼,寒凛凛地说:“一个也不会留。”
长安忽然偏过头,看着头顶油绿油绿的树梢笑了两声,“呵呵……”她的笑容和笑声是那么的突兀,让在场的人俱是一愣。
她在笑什么?
严臻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猜度着她此刻的心思。
长安似乎是在忍耐,但是看表情又不像,最后,她像是做瑜伽一样,吸了口气,又徐徐吐出来,而后,看着曹同知说:“曹经理,刚才你当着众位工友的面,说造谣诽谤者任我处置,这句话可还作数?”
“这个……”曹同知握紧拳头,看看围观的工人,眼角抽了两下,低声说:“自然作数。”
“那好!”长安指着赵铁头和王焕奇,声音清亮地说:“他们是我负责工地的工人,即使犯错,也应该交由我来处置。你没有意见吧?”
这次不仅是曹同知瞪大眼,赵铁头他们也纷纷仰起头,目露惊恐地看着长安。
她……想干什么?
把他们留下来用私刑吗?
毕竟,他们的手段阴险恶毒,差一点就把她给害了。
曹同知面色一沉,“那可不行,这两个人坏透了,小心他们再伤害你,还是我带走……”
“曹经理!”长安拧着眉头打断曹同知的话,然后,转身对彭斌说:“彭斌,把赵铁头和王焕奇带过来。”
“好。”彭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呢,他叫上两个工友,拨开试图阻拦的曹同知,揪了赵铁头和王焕奇回来。
长安食指一伸,又指着躲在曹同知身后的胡胜利,“今天算是人赃并获,众目睽睽,这么多的人证,还有物证,相信曹经理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曹同知觉得脸皮都要抽筋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又在领导岗位上干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手里。
他不甘地攥了攥拳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我就不留你了,工地事忙,耽搁了工期,我可吃罪不起。”长安说。
曹同知摆摆手,转身,大踏步走了,他带来的人和胡胜利赶紧跟上,那步子迈得哒哒的,生怕有人追似的,跑得飞快。
“彭斌,带着大家去工作吧。”长安对彭斌说。
彭斌点头,挥手招呼工友们散开。
不大一会儿,偌大的工地便安静下来。
邹班长带着战士们悄悄走了,严臻还留在工地。
“严臻。”长安摆手,示意他过来。
严臻低声警告赵铁头和王焕奇,“蹲好了,都别动。”
赵铁头和王焕奇喏喏应声,严臻迈开大步,走到长安面前。
“严排长,这是工程监理王工,这是检测站的小李。王监理,小李,这是部队侦察连的严排长,严臻。”长安介绍说。
严臻同两人握手,“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