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她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开窗,扫地,抹桌子,拖地,看似简单的家务,却把她忙得团团转。
说起来惭愧,别看她在工地上呼风唤雨,强势霸道,其实在家务方面,她向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有父母的时候靠父母,没有父母了就依靠长宁。
男人会做家务的不多,可长宁却是个例外。父母罹难之后,她紧接着就出去上学了,独自在家的长宁就学着去料理日常琐事,从洗衣做饭,交水电燃气费等等一点一滴的最基本的家务做起,最后发展到邻里谁家婚丧嫁娶,他都记得给人家随份礼的程度。
都说男孩会承袭母亲更多的基因,由此可见一斑。
记忆里那个热情冲动的少年,那个闯祸后吸着鼻涕条被她拽着去楼后包扎的少年,仿佛时光隧道中的幻影,匆匆一闪,竟一去不复返了。
她唏嘘了一阵儿,发现天完全黑了,看看表,她诧异地嘟哝道:“怎么还不来?”
长宁平常从徐汇过来也就一个多小时,可是今天,却迟迟听不见敲门声。
刚想打个电话问问,“咚咚——”屋门响了。
“来了!”长安跑着过去开门。
谁知门口却站着两个人。
“这是您点的餐。”身穿蓝色t恤的外卖小哥把打包好的餐盒递过来。
长安接住,“谢谢。”
外卖小哥走了,长安拎着外卖袋朝门框上一靠,笑吟吟地冲着门外的人调侃说:“你这个家伙,算好时间来的是不是?”
穿着白衫黑裤,眉目英俊的青年,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笑容。
他抿着嘴唇,看也不看长安,拨开她,径自走了进去。
长安被他推得紧贴在门板上,表情露出一丝惊诧。
他怎么了?
她赶紧关上门,拎着袋子走进客厅,瞥了一眼他高高瘦瘦的背影,她关切地问:“宁宁,你不开心,是工作上遇到了……”
“不是!”长宁扯过一把椅子,咚地坐下去。
长安眯了眯眼睛,把袋子放在餐桌上,她转过身,倚靠着桌沿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表情僵硬的长宁,直白问道:“说吧,我怎么惹着你了?”
长宁浓眉一挑,眼睛里隐隐闪着怒火,他冷冷地盯着长安,说:“你再惹我,再气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没有你,就没有我长宁的今天。我懂,这些我都懂!可是姐,你不能对子墨哥的深情视而不见啊!他因为什么回国,你比我更清楚。可你呢,非但对他不理不睬,反而在他满心欣喜地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却和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你知道,他看到那一幕心里有多痛吗?看着他绝望的样子,我的心也在痛,我想替他打抱不平,可他却阻止我去质问你,他说,只要你幸福就好。幸福,对,你是幸福了,可你……你还是我熟悉的那个重情重义的安安吗?你还是吗?”
长安的身子猛地一颤,心口处传来隐隐的痛楚,她看着情绪激动的长宁,嘴唇翕翕,半晌,声音无力地说:“你……你带他去现场了?”
“是!我带他去了!他想向你表白,我愿意帮他,你知道去之前他有多高兴,有多兴奋吗?他真的很爱你,姐,你根本无法想象他有多爱你。姐,我求你了,你不要和那个当兵的在一起,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