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定尧听后,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气愤难平的妻子,语气严厉地说:“志娟,这次的确是你的错。”
宋志娟一愣,眼睛顿时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顺着自己心意走的丈夫严定尧,“老严,你说什么?”
“我说,这次你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严定尧不仅语气严厉,面色也异于平常的凝肃。
宋志娟还是年轻时见过严定尧发怒时的样子,那次,是她太过无理取闹,惹恼了严定尧,他才会不管不顾的当众办她难堪。
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他又猝不及防地来了这么一出。
病房里的病患都朝他们望过来,宋志娟面皮紫胀,手指颤抖地指着严定尧,“你……你……这儿有人呢。”
严定尧不为所动,面色黑沉地瞪着宋志娟:“儿子的婚事都快被你搅黄了,还要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宋志娟,说白了,就是这个面子害了你,让你变得不可理喻。小长哪里不好了,有样貌,有才华,有理想,有抱负,这样能干的儿媳妇,和臻臻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不用翻白眼,我和小长聊过,我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倒是你,思想狭隘,争强好胜,不仅得罪了一众街坊,还逼着小长在上海买房,咱们真缺钱吗?这些年,光是臻臻拿回家的钱生了多少利息……”
“别说了,别说了。”宋志娟看严定尧越说越离谱,赶紧舍了面子,抓住严定尧的胳膊,去捂他的嘴。
严定尧甩开她的手,兀自怒气冲冲地说:“你这就叫心虚!宋志娟,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是抱着你的钱罐孤家寡人过一辈子,还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严定尧!”宋志娟真想挖条地缝钻进去。
严定尧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宋志娟赶紧躺倒,用被子蒙住头,闷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掀开被子,朝病房里瞅了瞅。
不在。
严定尧居然没回来。
一向被丈夫宠着的她像是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狗,凄凄凉凉的,缩在阴冷的医院角落里,无人理睬。
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她才想起掏出手机,给丈夫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怔怔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嘴里喃喃:“是我错了吗?”
手机忽然发出几声短促的嗡鸣声。
她心中一喜,赶紧低头去看,却发现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
阿姨:您好了点吗?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长安。
她神色复杂地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缓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