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丫头!嘴巴还是这么毒。我何时说过不想让你回来!”严臻抬手点点她,笑着呵责道。
廖婉枫撅起红嘟嘟的小嘴,不满地说:“我嘴巴毒?我嘴巴毒能毒得过你!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欺负人家小石头的。”
当年石化小区的孩子们,属严臻的头脑最灵光,嘴巴最溜,他经常会找茬儿‘欺负’那些嚣张跋扈的刺头儿,小石头就是其中一个逞强好斗的典型。有一次,小石头欺负同院的玩伴,一大群孩子围观,严臻看不下去,便在一旁语气凉凉地把小石头掀女生裙子的事抖搂了出来,小石头羞愤难当,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没掀小云的裙子,严臻立刻反唇相讥,质问小石头,说他只说是女生,没说是小云,你怎么就承认了。小石头理亏词穷,气得坐地哇哇大哭,从此以后,他就老实多了,再也没有欺负过别的小朋友。
提起儿时趣事,严臻线条峻然的五官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笑了笑,“有的时候,解决争端,拳头并不是最好的武器。”
廖婉枫仰慕地凝望着他,“可也不是谁都能抓住对方致命的缺点,一击制敌的。”
“这里面的确需要技巧。技巧来源于细致的观察,只有观察细致入微,自然而然就能看穿别人心底潜藏的欲望和畏惧,譬如小石头,他看似蛮横霸道,实则好面子,胆小。如果我把他打架骂街那点小事捅出去,你信不信,他不仅不害怕,还会把我胖揍一顿。毕竟他比我大嘛。所以,我换一个攻击点,就挑人最多的时候,把他掀女生裙子的事公布于众,让他当众下不来台,然后再挑他的语病,于是,不喜欢动脑只喜欢动手的他自然就溃不成军了。其实,要对付一个人,就是要针对这些弱点来做文章。”严臻说完,忽然咦了一声,“嗳,不对!这事发生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廖婉枫伸手撩了撩耳旁的短发,眨眨眼,说:“想知道?”
严臻笑着说,“肯定是你哥告诉你的呗,这还用猜。”
“no,no,错,不是我哥。而是……”她狡黠地笑了笑,“而是,我在中非国家出访的时候,见到了在当地大使馆担任参赞的石头哥!”
严臻的眼睛赫然一亮,“小石头?”
廖婉枫点头,“没错,就是一直被你欺负得没法儿抬头,最后不得不搬走的石浩然,小石头。”
严臻哈哈大笑,“那是他老子高升带着他去广州定居,可不是被我逼的。”
廖婉枫捂着嘴咯咯笑,“石头哥说了,你就是他的童年阴影,因为你的缘故,他惧怕和女人交往,一直拖到去年才结婚。”
严臻挠挠后颈,尴尬地说:“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当初,我要是不点醒他,别说是外交官了,他啊,指不定在哪个监狱里关着呢!”
廖婉枫笑声更大,“你怎么总有那么多的歪理!”
她的笑容在夜色中明媚动人,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花,香气四溢,夺人心魄。
严臻微微一怔。
他握拳压着嘴唇轻轻咳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人头攒动的联欢会场,岔开话题问:“这边演习已经结束了,你咋不直接回上海?”
廖婉枫眼神定定地凝视着他英俊的侧脸,鼓起勇气说:“如果我说,我是特意为你而来,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