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芳菲眨眨眼睛,示意她知道了。
可她刚松开手,孔芳菲就闪到一边,接着说:“你除了睡觉叫人家的名字,还经常会看着他训练时的样子发呆,要是巡逻车晚回来几分钟,你就心神不宁,连饭也不吃了,还有,还有石虎说,说,呀!哧哧,石虎说,说看到你们在医疗分队……唔唔……唔唔……”
孔芳菲被面泛红潮的长安捂着嘴,手伸向后面坐着的雷河南,向他求救。
雷河南目光清冷地扫过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眼却看向窗外。
孔芳菲神情悲愤地瞪着他,在心里把事不关己的臭雷公骂了个底朝天。
可看到长安真恼了,她也不敢再胡闹了,悻悻然咕哝了一句道歉的话,然后头一歪,眼一闭,装起死狗来。
长安也拿她没办法,但心情总归无法回复平静,她的眼睛望着窗外,其实眼里什么也看不到,脑子里乱乱的,一直在回想孔芳菲的话。
她真的做的那么明显吗?
如果连性格大条的小孔都看出她对严臻的心思,那素来以知觉敏锐出名的严臻难道没有一丝察觉?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贝齿咬着下唇,面皮滚烫得像是火烧一样。
还是说,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思,却故意装作不知情,任由她像个傻瓜似的,每天望着他的背影发花痴。
噢。
她难以忍受地阖上眼睛,紧紧攥起拳头,压在腿面上。
“咚咚!”
她愕然一惊,转身后看。
眼前出现雷河南黑黝黝的面庞,他不带一丝笑意地指了指窗外,“到了。”
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愣了愣,才点头说:“哦。”
看来员工们还是喜欢自己的家,大巴车刚一停稳,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冲下去了。
而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孔芳菲也失去踪影,她摇摇头,和雷河南一前一后,走下大巴车。
有行李的都在原地等着司机打开行李车箱。
她也站着等。
步战车隆隆驶入正在修整的营地,石虎等人身姿矫健地跃下载员舱,最后,那抹伟岸挺拔的身影才跳下车来。
她垂下睫毛,盯着脚下一块碎裂的水泥路面,脑子里机械性地计算着修复这样的路面需要用到的材料和工时。
脚步声近了,她看到两条穿着黑色军靴的大长腿稳稳地踩住那小片碎裂的水泥地。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军官。
“我们谈谈。”他盯着她的眼睛,语速缓慢地说。
她抿了抿嘴唇,转身,朝大巴车后走了过去。
他慢了半拍,待她走了以后,才迈开大长腿,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