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着回宿舍休息一下,可找她的人就没断过,她在营地里来回穿梭,竟逐渐找回一些从前的感觉。你
这一忙就没个尽头,下午,等营地负责采买的赵云龙在维和战士的护送下去市区采购,看到冷藏车走了,她才揉着隐隐作痛的脑壳,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宿舍里静悄悄的,孔芳菲并不在屋里。
单人床已经铺好了,蚊帐也绑得结结实实的,她的行李箱靠在床头,一切都似乎回到了那些忙碌而又平凡的时光。
没有恐惧,没有战争,没有这些挥也挥不去的烦恼。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柔软的嘴唇,脸颊却变得烫热起来。
她闭了下眼睛,睁开,朝窗外的天色看了看。之后,她弯腰把行李箱摊平打开,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差不多拾掇完了,孔芳菲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经理,经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冲上来抱住长安,一阵摇晃。
长安看着面若桃花的孔芳菲,心中一动,猜度着说:“怎么,石虎向你表白了?”
孔芳菲微张着嘴,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表情愕然地看着她:“你,你咋知道的?”
她用食指戳了戳孔芳菲的额头,笑着解释说:“你啊,这不都写在脸上呢。”
孔芳菲呀地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脸,退后一步,扭了扭身子,低声撒娇说:“经理……”
长安笑了笑,取出行李箱里的相框,用手心擦了擦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准备放在床头柜上。
孔芳菲过来缠着她的胳膊,从她手里抽走相框,一边低头看着相框里的小人儿,一边犹豫着说:“其实,其实前几天我和石虎说开了,我把咱们工作的缺点都跟他说了,我让他考虑清楚,要是能接受,我们再谈恋爱,要是不能,就……他当时就想回答我的,可是我逃了,我想给他时间好好考虑清楚,今天他来找我了。他告诉我说,他看中的是我的人,当然,也包括我的工作。他说以前不了解建工行业,觉得我们这行就是架桥修路的,出力就好,没什么技术难度,可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觉得我们的工作非常神圣、重要,要是没有我们,当地人别说发展经济了,就是他们外出巡逻都很困难。而且他觉得我们很勇敢,能吃苦,他很敬佩我们。他说,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哪怕我被派驻到海外工地,他也会一直等着我。经理,我答应石虎了,我觉得找一个恋人,谈一场恋爱都很简单,但是想找一个真正懂你,了解你并支持你的人,却很难,我不想错过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长安看着神情坚定无比的孔芳菲,却不自觉地想起她和严臻相恋相知的岁月,一时间感慨良多,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孔芳菲忽然指着相框惊讶地叫起来,“咦!你的小侄子咋长得这么像严连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