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严臻做出反应,她就面颊绯红地撑着旁边的木垛站起来,“我回去了。”
她起身就走,可还走了没两步,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人拉着胳膊,抱了起来。
一阵令人晕眩的急速旋转,她脑后的发圈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长发披散下来,在灿烂的夕阳下扬起一圈红色的浪花。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满世界都是他热烈欣喜的叫声。
周围的人都朝他们望了过来,有年轻人在吹口哨,有人在起哄,有人居然敲打着手鼓,唱起祝歌来。
正在维持秩序的石虎看到这一幕,不禁长吁口气,冲着附近的战友比了个ok的手势。
大家相视而笑。
严臻终于肯放下长安,他喘着气,紧紧拥着同样颤抖的长安,低下头,亲了下她圆润的鼻尖,“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扬起浓黑的睫毛,在他靑虚虚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你觉得呢?”
下颌麻酥酥的痛感真实而又刺激,他眸光一暗,作势就要吻下去。
她身子后仰,笑着推他。
他也只是吓唬她而已,扣着她的后脑勺,压在他的胸前,“听到我的心跳了吗?”
她的脑袋晃了晃。
怎么能听不到呢,那么强烈富有生命力的心跳声,就像是在她耳边敲响幸福的钟声。
“你猜它在说什么?”他问。
“不知道。”她抱紧他。
“它在叫你,安安,安安……”他低头亲吻她的头发,“我爱你,长安。”
她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也爱你。”
他听后身子一震,刚要低头看她,却被她用力挣脱开,跑远了。
“我回去了。”她笑笑的朝他挥手,窈窕的身影被晚霞镀上一层金红的色彩,远远望去,竟像是要融进夕阳里一般。
他扬起手臂,朝她挥了挥。
其实,他还有很多的话要问她,有很多的疑问没找到答案,可她就这么走了……
“连长,这下你该睡醒了吧!”石虎忽然冒了出来,一脸戏谑地调侃说。
严臻瞥了他一眼,目光盯着远处已经启动准备离开的银色suv,“是你给她打电话的?”
石虎挠挠脖子,表情不自然地说:“我就是跟我们家菲菲扯了两句,这浑丫头也不知道咋跟长安说的,她竟飞车赶到难民营,你是没看到她开车那劲儿,简直疯了一样,卷着一溜儿黄土就冲过来了。下车也是,揪着我的领口就问你在哪儿,我指了指草垛子,她看了一眼身子就软了,眼泪那个流啊,哗哗的,我看她是误会了,还没等我解释呢,她拨开我就朝你那边跑,当时要不是廖翻译挡了她一下,她肯定就扑你身上去了,你……”
严臻心一紧,脑海里浮现出长安通红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唇,目光锐利地瞪着石虎,“你跟孔芳菲说什么了?”
石虎朝后退了一步,嬉皮笑脸地说:“没说什么啊,你别瞪我。”
“虎子。”严臻指着他。
“真没说什么!我就是想帮帮你,就跟菲菲说,说,说你身受重伤……呀!不带这样的,连长,你不能过河拆桥!”石虎闪身躲开严臻的飞腿,抱头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