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总结下就是一桌人为了各自目的围着严家两口子献殷勤,连带着严程赵冬也被捧上了天。可惜一个是冷脸,一个是正太皮囊大叔心,任他们夸得口干舌燥,两人除了说两句谢谢,却是不动如山,于是又多了个“稳重”的优点。
晚饭结束才刚八点,夜生活不过刚刚开始,这些人好容易请到严克夫妇,自舍不得这就放人离开,拉扯着又把人拉去了KTV。好吧这年头应该还叫卡拉ok,绝非后世随处可见的量贩式低价,装修豪华些的价格真心吓人。
不过这价钱是不是还包括什么特殊服务,就值得推敲了,沿路看到好几个浓妆艳抹带着风尘气的女人后,赵冬心中了然,难怪刚才特意问他和严程困不困,要不要先回去呢。赵冬前世虽没结婚可也不是雏,加上后世岛国爱情动作片的熏陶,在某方面见识绝非这些大叔可比,被这群“老土”歧视,感觉不是一般的微妙。
在那个“繁荣娼盛”之风刚抬头的年代,有这种服务的地方很是不少,尤其会喝到酒的地方。但这次随行女士不少,尤其还有赵明秀这位严夫人在,不管他们在这里有多少老相好,今晚却是只能本分唱歌了。
于是随行那些“陪客”又有了用处,原来里面有两个是唱歌特别好的。可唱再好又不是明星,听一两首也就罢了,谁有心情听你专场演出啊?何况这里是歌房,唱歌的地方好吧!
眼瞅着自己点的歌被唯一的男陪客不断后切,赵冬懒得理这群大叔大妈了,跟赵明秀严克说了一声,就拖着严程出了房间。招呼着服务生又开了一间,两人进去后,用严程的手机把顾辉钱慧月给叫了过来。可包厢实在太大,严程点了茶水零食后,又把傅兴觉给叫了过来。
半小时不到,赵冬嗑了一地瓜子壳后,顾辉和傅兴觉两批人几乎同时到了。不过傅兴觉带的人实在不少,除了许敏敏,还有好些不错的玩伴发小。赵冬倒是无所谓,出来玩嘛,热闹些才好。麦克风给了傅兴觉让他们闹去,自己坐到钱慧月另一边,和顾辉二人说起了话。
那些小年轻不是一中学生就是和傅严两家认识的,对赵冬当初的揍人事迹都有所耳闻,虽然挺怀疑那小个儿是不是真那么凶猛,可今晚是出来玩儿的,心情很好,谁也没找事儿的打算。且有资格有胆子找事儿的也就那一两个,傅兴觉还在呢,看他对赵冬的态度,摆明两人关系不差,脑子坏了才去找抽。
一群少年开始还挺乖,只是吼吼歌,练练魔音灌耳,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嚷嚷着没劲儿,让傅兴觉上酒。赵冬当年在北方漂泊时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对喝酒没什么感觉,严程只负责付账,爱怎么闹随便,别烦他让他不痛快就行。
至于傅兴觉,家里老子管得严,可爷爷是当兵的出身,属于没饭没菜可以,没酒绝对不行的终极酒鬼,最喜欢逗这孙子喝酒。且他又是身在这种环境,本就比同龄人早熟不少,也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至于顾辉钱慧月,根本就是半个社会人了,学生的心态也就考试时能领略一二,好吧,能领略的其实只有钱慧月,顾辉这真正的怪物向来无感。
这么一来,唯一感到惊讶甚至紧张的就只有许敏敏了。女孩从小被当公主似的宠着护着,自己是个好好学生,在老师家长的呵护备至下,能出现在她身边的也都是好好学生。脾气虽不好,胆子却是极小的,看着这群和她一样大,甚至几个还要小些的男孩儿一罐罐地碰啤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别人都说她唱歌好听,从来她在台上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今天这群人大声碰着杯说着话,却是没人把视线放到她身上,这实在让她尴尬又气愤。
“喂喂喂,都安静些,没见你们嫂子正唱着歌呢?”好在傅兴觉玩闹时还记得要留心许敏敏,见她皱眉抿嘴拿着话筒,赶紧出声给她争面子。
果然,傅大少一发话,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掌声,意思是让许敏敏唱吧,他们都在认真听。
可许敏敏虽觉得挽回了些面子,却真心没唱歌的兴致了,只觉这些人什么都不懂,更不懂艺术,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群败家子!
看着对方变脸,赵冬一边鄙视自己小心眼小家子气老跟个女人计较什么,一边又忍不住心里暗爽。正好手边有人给他递了杯酒过来,赶紧接了一口饮下,想掩耳盗铃骗自己刚才不是故意看对方出丑,只是为了等这本酒。
结果酒液沿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赵冬才后知后觉发现方才喝的不是啤酒而是红酒!赵冬脸绿了,他前世的骇人酒量一半要归功于自己久经沙场的历练,一半则要归功于天生的好酒量。所以这辈子虽还没怎么喝过酒,灌起啤酒来也很有底气。可前提是不喝混酒啊!一喝混酒,他绝对立马醉倒没商量啊!
“阿顾。”赵冬抬起因酒精作用更显得水意的眼睛,抓住顾辉的手臂,“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等会儿我醉了把我送回家,要是发酒疯,记得找我妈……”说完,脑袋一歪,趴顾辉身上没动静了。
顾辉钱慧月:……
“赵冬怎么了?”刚安抚完女朋友,准备找赵冬喝两杯的傅兴觉过来就看到赵冬躺倒的一幕。
“应该是醉了,我送他回去,你们继续。”既然被交代了任务,自要好好完成,可现在这姿势实在不方便借力,只好让严程和傅兴觉来帮忙。
“妈妈……”好在赵冬不算沉,傅兴觉和严程都是有些酒量的,把他从顾辉身上扶坐起来并没花多少力气,结果到底没什么经验,少了小心,让他脑袋磕到了傅兴觉胸口,把人磕醒了。然后这家伙醒了就抓着傅兴觉的手喊妈妈……
几人集体无语,唯有钱慧月还有心情偷笑,上前托起赵冬脑袋给揉了揉,说:“他不是妈妈,赵姨一会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