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沈晋沉声道,剑眉微微皱起,一双手十分焦躁地握成了拳头,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将近两个月,可让自己足足担心了这么久。
沈千澈淡淡地瞥了一眼他,薄唇轻抿,低低地出声,“嗯,碧溪国可有什么动静?”
他早就想打探那边的消息,只是苦于一直处在那样偏远的地方,没能详细了解到,希望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三皇子已经进了皇宫数日,但并未有所行动。”沈晋看了看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的他,缓缓开口道。
谁都知道,一个还没有成过亲的皇子亲自出使到这里,不管是带着何种目的,但为了两国友好相交,都是需要联姻的,这也是历来就有的惯例。
身为丞相的他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始终觉得,白溪槿绝不可能是为了两国的邦交而来,否则又怎会一声不响直接来到京城脚下?这不明摆着不将皇上,甚至这个国家放在眼里么?
“可还查到什么事?”沈千澈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可那一双深不可测的深色眸子看向他的时候,却生生地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三皇子白溪槿的确是苏晋,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沈晋轻轻地道,抬眼直视着他的双眸,当初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沈千澈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讶异的光芒,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击着,发出完全没有节奏感可言的响声,忍不住挑眉问道,“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苏晋?”
这样的事情,他倒是第一次遇见,难怪当初对苏晋说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原来是没有那些记忆。
“按目前来看的确是如此。”沈晋浓重地咬着唇,沉声道,他也很奇怪,白溪槿身为皇子,若真是出了这种事,怎没震惊朝廷,还派他出使别国,只怕是也没有太大的信服力吧。
试想他自己的身子都不好,谁又能甘心成为他的手下?
“徐千寻呢?”沈千澈抬眼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快得让人难以发觉,那日他虽并没有看到那两兄弟,可心底却隐隐觉得,此事一定非同寻常。
“没有查到,估计是化名。”沈晋恭敬道,很想询问在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但思虑到这样似乎有些失职,于是便消去了这种想法。
沈千澈点了点头,随意地摆手让他先出去,待他走后,才从墙上挂着的一副书画之后取出了一柄匕首。
若是孔凝华在这便会发现,这竟是当日刺杀百里元颢未果而刺入了自己腹中的匕首,竟被他小心地收藏了起来。
这本是他送她的生日贺礼,可没想到最终却落得了如此结局,委实让人十分惋惜。
指尖触及匕首之上那股冰凉的感觉,正如他此时的心境。
轻轻地拂过上面的每一寸,似带着浓厚的思念一般,久久难以挪开手指,而他的心,也如清凉如水的夜,平静地没有丝毫波澜。
今夜,他没有再去找孔凝华,曾经就算没有去见她,也总会在她的窗外守一段时间再行离去,而现在,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番。
明日早朝之上,也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据说沐大人那边已经在蠢蠢欲动,欲将自己的嫡女沐清瑶送入后宫为妃。
那何府最小的女儿何静怡,现在已经封为贵妃,甚得圣宠,希望是一片她对皇上是赤诚之心,莫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翌日
沈千澈早早地起了床,还未踏出自己的房门,沈晋便急急地前来禀报,何贵妃昨日夜里派遣宫女召孔凝华今日去宫里叙旧。
他虽离开了这么久,可也没听说过何静怡曾去过孔府的事,以她现在如此显赫的身份,要真是去了怎会一点音讯都没有。
只怕是又是一道鸿门宴,有去难回,正想着要派谁代替千影去保护她的时候,沈晋忽然又道,“千影已经回来了。”
这样一说沈千澈倒是有些意外,他还不知道千影何时回来了,难不成是昨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