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你是本相的不是,本相给你道歉便是。白溪槿出宫也不过几日,为师是不想让你费心在他的身上,这样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不是么?”沈千澈悠悠地叹了口气,才缓缓地出声,自称由最初的本相改为了为师,可见他的良苦用心,但愿她可以体会得到。
由于是逆着光,他的周身都好似被淡黄的光晕给笼罩着,本是白皙的面容看上去却透着健康的古铜色,就好像是普度众生的佛一般。
孔凝华哪里是不知道白溪槿已经出宫的消息,甚至有可能比他还早知道,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提醒他莫要事事都把自己给遗忘了罢了,就当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此而已。
“你背上的伤没事了吧?”她轻轻地出声问道,声音小得仿若只要一缕微风便可以吹散了一般,璀璨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就算是她嘴上说得如何如何,可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没有办法不去关心,想起那日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底又是一阵抽痛。
看着她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担忧之意,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双手抱胸,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整个人看上去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起来,“嗯,没什么大碍了。”
他故意将话说得模糊不清,本就放心不下的她一听到他这样说好看的双眉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直接大步向前在他的身前停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毫厘,近得都足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可当事人却浑然不觉,莹白如玉的双手作势就要去解开他的外衫。
“你这是干什么?”沈千澈微微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如狼似虎的她,双手不知所措地缓缓抬起,好似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般。
可他扬起的唇角却将他此时的心绪完完全全地给暴露了出来,分明是故意为了戏弄她才会如此。
她哪里想得了这么多,看见他这副样子脸上便迅速地烧红了,手上的动作也并不停下,只是微微埋着头不去在意他异样的目光。
见她竟然真的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解开自己的衣衫,一直脸皮很厚的他竟然忍不住红了脸,连忙双手护着衣带,继续往后退去。
“阿凝。”他低低地出声,心底好似发生了洪灾一般,根本难难以平息下来,幽深的瞳孔里首次出现了一抹慌乱,胸膛也在巨大的起伏着,停顿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继续道,“伤早已经结疤了,莫要担心。”
孔凝华毕竟是女子,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一颗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听着他起伏不定的心跳声,感觉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本就埋着的头埋的弧度更大了些,就差没有低到地底了。
也幸得此时沈晋走了过来,才化解了两人之间尴尬的处境。
阳光洒在身上传来了温暖的感觉,她默默地退在他的身后,一副乖巧万分的样子。
“相爷,大漠又出事了。”沈晋的声音格外的沉重,一时间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就连阳光的暖意也没有了方才那么的明显,甚至感觉到丝丝凉意。
“到底是怎么了?千夜的身子还没有复原吗?其他的人上哪去了,我们的援兵呢?”沈千澈的音量提高了不少,声音里的迫切之意十分的明显,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对于他们的担忧,可他远在京城,只能干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阳光隐藏在了厚厚的云层,原本亮堂的后花园此时忽然暗了下来,红枫静静地躺在地上,萧瑟之色尽显。
最近也不知是怎的,武林之上风起云涌也就罢了,一直平安无事的大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实在是让人有些始料未及,要说这两者没有什么关联,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掠风在夜间偷袭,有一个部落已经是完全被血洗,没有一个活口,就连拓拔野,也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噬魂蛊。”沈晋凝视着他的双眸,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的格外的慢,好似每说一个字都会用去他极大的力气一般。
孔凝华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个不停,千夜若是有什么差池,那她的千影可怎么办?那还不得整日以泪洗面,万一忍不住血性大发,跑去找人为她的师傅报仇可怎么办。
思及此,她连忙上前死死地拽着沈千澈宽大的衣袖,如水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清脆的嗓音在他的耳边萦绕着,“千夜不能有事啊!你不能让他有事!”
听见她如此急迫的声音,原本心乱如麻的他却忽然清醒了过来,微微侧身注视着他,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几个字,“难不成你为他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