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她的身后,身姿挺拔,甚至比她还高出了不少,双手也背负在身后,一副高傲的样子。
“姐,怎么了?”孔书望的嗓音也是十分的低沉,不知是不是由于处在变声期的缘故,喉结竟然也开始突出了起来。
她此时的心就像是涨潮时的水一般,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直视着他乌黑的双眸,微微抬手放在了他的双臂之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缓地出声。
“你没事吧?”
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着实是有些放心不下,始终不敢相信远在边城的他会没有事,否则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那不是太过巧合了么?
“当然,你看我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像是有事的人么?”孔书望浅笑道,眼角微弯,在这看不真切的走廊里,更是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迷离之感。
银白的月辉洒在两人的身上,和着淡淡的微风,传来一阵凉意,倒真是应了那句夜凉如水的老话。
孔凝华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心底有些无奈,想要好好的关心一下他,竟然还敢调笑自己,于是手上掐了着他的胳膊,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边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
按照沈千澈给她的消息,再怎么也得过个几日他才会回来,怎会在她去丞相府的第一天就回来,着实是有些异常。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埋怨地看着她,知道没有办法瞒过如此聪颖的姐姐,便长长的呼了口气,揉了揉方才被她掐着的地方,一脸不满地开口,“是相爷让我早些回来照看着姐姐以及京城的,说这段日子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故,原本是过两日才到,可后来相爷又派人让我快马加鞭夜以继日地赶回来,所以才这样早。”
说起这件事,他原本也是并不理解,甚至在路上还到处打听是不是朝廷之上出事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不过何静怡当上了贵妃,独得皇上的宠爱而已。
她再次陷入了沉思,沈千澈这样说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一定是事出有因,也难怪他会让千影不可离开自己的身侧,可是,他为什么始终不肯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呢?就那样不相信她是么?
见她一直没有任何的反应,孔书望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试图让她回过神来,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的耳畔。
“姐?你在想些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他,茫然地瞪大了双眸,一副呆愣的样子,“啊?没什么。”
“姐最近去相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双手抱胸,唇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眨了眨眼逼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子,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见她这个样子更是证实了他心底的猜测,挑眉继续逼问,“姐,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弟弟解释一下才行啊?”
每日在边城接受那个将领的洗脑,在他的心目中,沈千澈早已是刀枪不入的神一般的人物,这次赶回来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促成他姐和丞相大人的婚事,这样,便圆满了。
孔凝华退无可退,身后抵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只得佯装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双手使力想要推开他健硕的身子,无奈那却比她想象中的要难许多。
如此一来,她才真的发现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瘦弱的需要自己保护的小男孩,如今他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姐,这次你可不要想着敷衍我,说说,你跟相爷进展到哪一步了?”虽然她一直处于沉默,;可他仍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打算,反而抬手束缚着她纤细的手臂,唇角邪魅的笑意更甚。
饶是她怎么使力,也没有办法解开他的束缚,于是只得放弃,微微垂着头默不作声,就当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见她由始至终都不说话,他有些泄气,放开了她的手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她,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你真的不理姐姐了?”她挑眉戏谑地出声,微微偏着脑袋,眨巴着灵动的大眼在他的面前晃动着,可他却好似真的生气了一般,闭上了眼,也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好了,是姐姐的不是,姐姐跟你道歉好不好?”她拽着他的衣角摇晃着,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撒娇道。
好不容易他们才见上了一面,她可不想在闹别扭之中度过,再怎样也得有些开心快乐的回忆不是,否则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