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傲忍着疼痛直接从那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柱子上跨了过去,一眼望去全是亮堂的火光,脸上被炙烤着,好似都快要被烤熟了一般。
可是这一切他都浑然不觉,而是焦急地寻找着每一个角落,大声叫道,“何静怡!静怡你在哪?”
一连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那个印象中的俏丽身影,火势也越来越大,几乎是寸步难行,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咬着牙继续寻找着。
外面不断传来宫女太监焦急的声音,他却仍然置若罔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那边的床榻之下看到了那已经昏倒在地,面上被火炙烤得发烫的人影。
龙天傲跑了过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房梁上又掉下了一个柱子,他侧身闪躲,虽然是躲过去了,可回过头来看向那边的时候,只见那柱子的尾端正好落在了何静怡娇弱的后背上,可她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想必是很久以前就已经断了气。
这个时候,龙天傲忽然感觉整个天都要崩塌了一般,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苦难,为什么,为什么他所珍惜的人都要离他而去?
当初在大漠的时候,黑玫瑰只是为了利用他,而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久,他们之间的种种不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而现如今呢?他好不容易忘记了她,重新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可惜这个女人爱的却不是他。
何静怡和白溪槿不过也只有数面之缘而已,怎么就能让她竟然愿意为了他而去死?这火势起源地是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龙天傲如此想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此时竟不想上前,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他勾唇冷笑了起来,踉跄着身子逐渐走远,一脚踏上了燃烧得正旺的柱子上也未曾可知。
“皇上?”看见走出来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孔凝华惊喜道,可看到他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笑意僵在了嘴角,正打算继续说些安慰的话,结果谁知他竟然好似失去了重心一般,两眼一闭朝着后面倒了过去。
沈千澈立马施展着轻功接住了他的身子,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之后才总算是放心了下来,想必是吸入的那些却浊气太多,才会如此。
“皇上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你们先将皇上送去寝殿,宣太医再详细的诊治一下,本相和郡主就先离开了。”沈千澈将龙天傲交给了经常在他身边侍奉的那个小太监,便喝孔凝华二人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似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中抽身出来一般,都是一副凝重的神情,尤其是沈千澈那双本就幽深的眼眸此时更像是深夜里一望无际的夜空了。
直到走出了宫外,孔凝华看着还在那里候着的自家马车夫和护卫,突然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久没有上课了,我感觉自己学过的东西都快要给忘记了,再说皇上让我抚琴,夕音现在都没有了,你有没有什么好琴可以借给我的?”如今的她倒是丝毫没有在意下人异样的目光,直接亲昵地玩着沈千澈的手问道,声音难得的十分温柔。
谁知他却是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又想以这个招数对付他么?那也太小看了他吧。
“抚琴?你府里的那个叫什么,青欢公子的琴不是深得你心么?怎么你就不去找他,反倒是跑过来找我?”他阴阳怪气地说着,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
孔凝华却是很不给面子地直接笑了出来,想不到堂堂的丞相大人,醋意居然这么浓,就连一个小小的下人都不放过。
“哼。”沈千澈冷哼了一声,满脸窘迫,逃也是的飞快地上了自己的马车,正要让下人快些走的时候,她一个闪身直接走了上来,在他的身边坐下之后还不忘掀开了轿帘对着自家的下人道,“你们先回府,若是我爹问起,就说我去丞相府里上课去了,晚些时候再回去。”
沈千澈一脸的阴郁,“谁说本相今天要上课了,本相今天心情不佳,隔几日心情好了再上课。”
她现在都还没有嫁给他就敢事事替他做主,那要是以后真的嫁进了丞相府,那还不得日日骑在他的头上,届时他岂不是没有任何的自主权利了?
“原来相爷心情不佳,那我还是回去找青欢教我吧,他每日的心情好像都是极好的。”孔凝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正打算起身下轿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却被人给拉住了,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