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跟你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不会水,我也不会怪你,如今娘没事便是万幸了。”
孔凝华默默地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他,可眼里还是包含了些若有似无的忧愁,此时的她目光却有些空洞,好似在想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去想。
看着恬静的她,沈千澈便只脱去了外衫,便躺在了外边,定定地注视着她,沉声道,“我们是夫妻,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跟我说。”
此时的他简单的以为,她方才露出那样的神情是因为她曾经被自己妹妹推下水的事情,虽然她妹妹事后也遭到了报应,可怎么说,她们也是姐妹一场,她伤心是在所难免的。
谁知孔凝华抬起白玉般的小手顺着他刚毅的面部轮廓滑了下来,一直到脖颈出才停下,眼里快速地闪过了一抹探究,红唇轻启,“娘说,她想抱孙子。”
“……”沈千澈眉头微皱,原本以为她这般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没想到竟然被他娘给洗脑了,说出了这番话,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她这时怎么就不脸红了?
他抬手拉住了她那不安分的小手,顺势一带力,本还在里出的她惊讶间已经被他揽在了怀里,她埋下了头不再做声,此时的他亦将床帐给放了下来。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射在一片酡红的孔凝华的俏脸上,她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好似两把小扇子一般,在脸上投射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嘶……”她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了这刺眼的光线,似乎是觉得缓和了不少,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手撑着床铺想要坐起来,可身下却是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楚。
昨晚她不过是说了句娘说过的话而已,谁知他竟折腾了那么久,早知如此她应该把那句话给烂在心里才是,简直是懊悔啊,懊悔。
“阿朱!”孔凝华唤道,掀开了被褥勉力站了起来,拿起那边的衣服便开始穿了起来。
太阳怎的这么大?这什么时辰了?她皱眉思忖道,就在这时阿朱便端着洗漱的水缓缓地走了进来,连忙将铜盘放在了一旁,轻笑道。
“相爷说的果然没错,他就说夫人一定会睡到这个时候才会起床。”
这话的意思这么明确,她听着脸上又是一热,忙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啊,马上就要用午膳了。”阿朱巧笑嫣然,这话无疑是给她来了个火上烧油,连忙加快了速度,迅速穿好便让阿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孔凝华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这丫头,竟然巳时了还不叫她,娘昨日下水身子都没有好,她竟然睡了懒觉,真是大大的罪过啊。
“夫人放心,老夫人那边相爷已经去了,相爷为了老夫人又向朝廷请了几天假,专门在家照顾着,相爷可真是孝顺。”阿朱看到她这个焦急的样子,便解释道,字里行间无不是对他的尊敬。
这朝廷之上这么好请假?孔凝华微微皱眉,这么久以来,她好像真的很少看见他是去上了朝的,之前在大漠也就算了,可后面有很多次他都请了假,难道这对他没有影响么?
思及此,她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正色道,“你有没有打听到,娘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阿朱还没有说话,那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推了开,只见一袭藏青色长袍,头戴玉冠,剑眉星目的男子走了进来,唇角还挂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没什么大碍,昨日大夫也说了,近日喝了药精神也比昨日好些了。”沈千澈沉声道,此时逆光而站的他周身就像是有着别样的光环一般。
孔凝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幸好是没有出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沈千澈难得的露出了很严肃的表情,在她微微挑眉表示疑问时,他才继续说道,“明日便是你省亲的日子,可娘身子还没有好,能不能,把日子延后一点点?等我娘身子好一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