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何坤诧异地皱眉紧紧地盯着一直猛地摇头的她,下一秒就抬手放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紧接着眉头又皱得更紧了些,纳闷道,“没发烧啊?”
孔凝华直接递给了他一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就是刚刚想的事情太多,头疼,所以想让自己清醒些。”
想的太多?他微微点头,放下了手,感同身受地叹息了下,缓缓道,“人啊,有的事情就是要让自己轻松自在些,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活得潇洒惬意才是好的。”
这话说起来的语气虽跟之前一样平淡,可隐约间却包含着一股莫名的惆怅,让她听了也不自觉地抬眸看向了这个身为沈千澈替身的男子,不得不说,他们之间的相似点的确是很大,尤其是那周身的气质。
“你的脸,是易容的么?”她思索了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抬眸问道,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竟然隐隐有些颤抖。
何凯眉梢一挑,定定地直视着眼前这有着一颗玲珑心的女子,沉默了良久才轻叹道,“你想说什么?”
单单是想问他是不是易容的,他总觉得不大可能,她应当是有更深的疑问才是。
“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联系,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说服,总之我就说觉得不大寻常。”她幽幽的出声,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过半分,那打量的眼神极其明显,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
在她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之下,他竟然觉得不大适应,不自在地微微动了动身子,终是忍不住解释道,“相爷三日后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也会走……”
然而何坤的话刚说到了一半,孔凝华腾地一声就直接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她紧接着一个俯身就朝着离她很近的他的脸袭击了过去,他迅速反应了过来,侧头闪躲了过去。
可她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当下也定了定心神,指尖一道银光闪过,就在银针飞射之际,他猛地施展轻功足尖轻点就飞到了房梁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一片森寒。
“这么快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了?”何坤眉梢一挑,冷冷的道。
孔凝华同样不甘示弱,指尖再次泛着幽幽的白芒,紧紧地盯着正斜倚在房梁上的男子,朱唇轻启,“你究竟是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好笑的问道,方才明明说的还好好的,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出手,下手还如此狠毒,哪里是个好惹的主。
之前沈千澈还跟他说她怎么温柔怎么体贴,难不成都是假的?她目光这般凌厉,如果是温柔善良的人那才是有鬼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武功,没想到轻功不错,反应也很敏捷。”她微微一笑,径直走到了方才自己坐的位子上坐下,抬手端起了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脸满足的样子。
然而地面上海有着方才被打碎了的几个果盘和糕点,她竟完全无视了过去,直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般淡然自若的样子让他都感觉自己有点望尘莫及。
此时门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紧接着阿朱担忧道,“夫人,相爷,你们怎么了?方才那么大动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么大动静?孔凝华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面上却是淡漠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东西,待会收拾了就好了。”
“那奴婢进来先收拾了吧。”阿朱乖巧的点了个头,随即就听到了一声吱吖的声音,门直接被她从外面给推了开,几乎就在前一秒,何坤从房梁上飘然而下,竟然还端端正正,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正当他要抬手去拿桌上的茶杯,装出喝水模样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只剩下了一个被子,其余的都已然摔碎在了地上。
方才在房梁上他还没有看清楚,这下发现地上果然是一片狼藉,而他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忽然他灵机一动,顺势用手撑着自己的头,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正在缓缓地品茶的女子。
这人之前还那样对他剑拔弩张的,怎么这会这样气定神闲,该不会是肚子里又在打什么坏水吧?他如此想着,喉结一动,心里隐隐有些恐惧,恍然间好似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把琴,对阵千军万马的样子,吓得他脖子都不自觉地缩了缩。
都说女人发起狠来说十分恐怖的,如今看来恐怕还真是这样!
“相爷,夫人,你们方才说发生……什么事了?”阿朱看着地上的狼藉,忍不住开口问道,可在看到他们如此对视的样子,话说到了一半便硬生生地被她给止住,顿了顿却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