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这么不小心,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沈千澈似笑非笑地睨了眼那明知故问的千影,朝着她微微抬眸翻了个白眼,又侧过了头看相了躺在床上的那嘴角嗨带着点血迹的孔凝华,心里顿时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若不是每次都让她来受这些苦该多好,他曾发誓不会再让她受苦,然却还是让她好几次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这让他怎么能不自责。
看见他如此,千影和谭雨仙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也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即便是心里对晚上他经历的事情十分好奇,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偌大的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沉默当中,最终三人都定定的看向了那安静的躺着的女子,他们的呼吸也特别的浅,浅得就连站在身边的人也几乎察觉不到,只听听到那窗外偶尔传来的萧瑟的风声。
案上烛火摇曳着,外面泛白的天空也透过了窗户,将这光线昏暗的屋子给照亮了起来,也不知这样过去了多久,只见沈千澈忽然睁大了一双幽深的眼眸,眼里瞬间焕发着熠熠的光彩,让人避无可避。
“我突然想起,那人曾说你自愿与阿凝关在一处照顾她,你现在能否想起当初你接触过的那些人都有谁?”他略微有些激动的说着,目光灼灼,看得她心里一阵发颤,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接触过的人?千影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秀眉,疑惑地看着目光炯炯的他,将记忆转到了那时,然而她沉思了良久,却还是只想出了两个人,就再也想不出别的了。
“当初除了白溪瑾本人之外,我就认识一个叫清逸的人,他之前还挺照顾我,不过他好似有种能看透人心的魔力,跟他待在一起会感觉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暴露了出来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遮掩,就直接被他给窥探了去。”
说起这事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也隐隐有些颤抖,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恐惧之意,似乎并不想回忆起当初的事情来,然她说完后,却又忽然睁大了双眼,再次补充道。
“具体是如何,我也想不大清了,不过他是叫清逸没错,但他为什么要问我的行踪?我在相府待的时间这么长,他没理由不知道。”千影很是疑惑的道,皱着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些,转眼间又迅速的陷入了沉思。
见她一直在分析那人的动机,谭雨仙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语气自然而然的也就号不到哪里去,之间她轻哼道。
“你们现在在这里讨论这个有什么用?除了增加自己的烦恼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与其在这猜测他人的想法动机,还不如去调查调查,当初大漠一站之后银魅谷的人全都消失了是怎么一回事。”
言罢,她直接一甩袖大摇大摆地就朝着门外走了出去,也没有关上门,就这么任由着它大打开着,萧瑟的寒风透过那门吹了进来,顿时让没穿多少御寒的衣物的两人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在,相信那人也不会再闯入。”沈千澈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发现她说的不无道理,不管是他们在这里讨论多久,也根本就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算是再如何,也不过就是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相爷一夜没睡,还是先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候着,若是有事相爷传唤我一声就成。”千影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配件,双手抱拳言辞很是恳切,眼里闪烁着的精光也直教人无法忽视。
听到了此话,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反倒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朝着那床边走了过去,见她仍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他悬吊吊的一颗心才放松了下来。
窗外渐渐明亮,不少的丫鬟下人已然起身,原本嗨静谧异常的相府瞬间变得充满了平常的烟火气。
这时沈千澈才转过了头去,定定的凝视着恭敬的站在那边候着的她,沉声道,“你先回暗霄阁一趟,让千夜查查,当年大漠一战过后,银魅谷到底发生了事情,记住越详细越好,还有顺便也查一下,你说的那个清逸和清溪两人之间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过节?”千影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头,诧异地挑起了好看的柳叶眉,这两人的名字对她来说,虽然都不陌生,可她除了知道这两人都是在为同一个人做事以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如今听他这么猛然一问,她自然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