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暂时先静观其变,若是有任何发现,尽量避开皇宫里的人。”沈千澈深如幽潭的黑瞳淡淡地看向了众人,语气虽是恬淡,但其中却是隐隐夹杂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在里边。
避开?为何要避开?孔书望不解地望着他,他们之所以会这么调查,不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么?怎么到了现在却是要避开皇宫里的人行事。
见着一连有好几个人都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沈千澈自然隐约能猜测到那边对他的这般做法都表示不能理解,但这是他的决定,没必要跟任何人解释。
“总而言之,听我的话去做便是,至于小侯爷,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勉强。”在他的眸光打压下,不少的人也都纷纷表示点头,唯有风晴朗一人是个例外,于是他也开了特例特意对着他说了这样一席话来。
“你这是将我排除在外,还是尊重我的决定?”他哪里又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见地方给自己搞特殊,他遂也挑眉回了过去。
“这才经历了那样的危险,你们竟还在这里斗嘴,这不是让别人去看我们的笑话么?”
两人这般嬉笑打闹着实看得孔凝华也觉得格外吃力,于是抬手扶额很是无奈地说道,眼角眉梢的倦怠之意格外明显。
“不正是因为经历了危险才要调节气氛的么?不然太严肃多无趣。”风晴朗满不在意地耸肩道,然而此时却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眼里闪现过的精光。
在他们交涉意见初步统一了之后,众人才纷纷散了去,这时孔凝华正想上去问他些问题,哪知好巧不巧的那边传来消息说千夜已然苏醒。
如此这般她想要说却是没能说出口的话便也只能咽在喉咙里,几人快步走到了千夜歇息的房间里,奈何正当她想要跟着一并进去时,来报的下人却是说他只想见相爷。
千夜何时这么的有个性过了?孔凝华诧异地想道,往日他虽然是不苟言笑,但是对自己也算是特别的尊敬,怎么现在却是将她们都拒绝在了外边。
姑且认为你是个病人,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他,她如此安慰自己道,随后倒也释然了不少,于是耐心地在外边等着。
这时千影心里也是焦急万分,想要进去看他却是不行,不过于她而言,能得知他如今已经醒来的消息就已经是万幸了。
“相爷。”面色苍白的千夜见着他走了进来,一手撑着床铺想要坐起,奈何身上却是一阵酸痛,让他想要使力却是使不上劲,手一滑差点重重地摔在床上。
好在紧要关头他一把抓住了帘帐,否则还真有可能会再次将自己给摔晕。
“你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沈千澈立即一个箭步上前,扶着他缓缓地躺下,淡淡想语气里浮现了一抹责备的意味。
这时千夜面色一沉,抬手勉强地做了个手势,让他靠近一些,见状他也的确是照着他说的话这么去做了。
“之前属下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了伤心,但是如今已然出现了这样的事,也让我不得不说。”
一边说着千夜也在猛地咳嗽,许是咳嗽太猛了些,眼看着他的唇角竟是隐约也渗出了些血迹。
“皇上一直暗中在江湖上培养势力,早在前段时间还找上了何凯,对他下毒让他为他办事,且据何凯所说,皇上知道她和洛然之间的关系,咳咳……”
“皇上?”沈千澈蹙眉道,他想暗中招兵买马这件事他之前倒是曾猜测到过,只是不曾想他却是暗中培养江湖势力,须知这种势力若是培养得太大,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
听见他的疑问,千夜缓缓地点了点头,抬手轻轻地放在了肩上,方才那一动好似已然牵扯到了伤口,这边传来的痛楚很是鲜明,但眼下他也没时间去顾虑那么多。
“依属下看来,皇上既然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也必定知道洛然的小算盘,且昨晚的举动也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中,想必……很有可能这件事是皇上故意的,想要削减暗霄阁的势力。”
这不是他一时的猜测,而是他经过了反复推敲才逐渐确定下来的一件事,早前在皇上暗中培养江湖势力时,已经对暗霄阁打压过,如今吩咐让相爷去做这种危险的事,还只给一万步兵,须知这些兵在江湖中人面前至多不过是人肉垫子。
“所以,是皇上吩咐我去做,让我使用自己的势力去帮助完成,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沈千澈眸光阴沉,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