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心里仍是会担心夫人的身子,千夜早前便吩咐了千影若是有事定要过来禀报,到现在却是没传出任何的消息,兴许还真没什么事。
如此想着的他也便走上了前去,微微拱手沉声说道,“相爷不必忧心,夫人定然没事的,不然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
仔细想了想的沈千澈即便是心中仍是不大放心得下,却也还是就此作罢,随后让他多注意些战场上的动静,这不是打了胜仗么?若是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此时孔凝华的院子里边,正坐在窗前的她仍是凝视着窗外,且手中还正拿着个空空的杯子把玩着,缓缓勾起的唇角正扬起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夫人。”这时忽然有丫鬟走上了前来恭敬地行礼道。
然她却是并没有转身,只是手上的动作略微迟缓了些,淡淡地开口问道,“他怎么说?”
“相爷说,让夫人早些歇息。”
让我早些歇息?这是拿我的话来回给我?她眉梢一挑,眸光也随之变得极为冷冽逼人了起来,略显烦躁地摆手让她出去。
那日他手上拿着的信封究竟是什么,怎么他跟千夜一样,总是瞒着自己,她不解地想道,但她这细细想了许久也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翌日,天气晴朗,一扫往日的冷意,天气逐渐变得暖和了起来。
由于昨晚的睡眠不大好,她这直到深夜才睡着,这醒来得自然是要比往日晚上了不少,但她这一醒来,却是得到了个让她极为伤神的消息,这皇后又来了。
上次不是说要和她断绝往来的么?怎的这次还主动找上了她,简直让人烦躁得紧,然而这身份摆在那,也不是她能说不去就不去的。
如此想着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好了一身衣服这才赶紧来到了前厅,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这次沈千澈竟是起身了,也不知道背上的伤势究竟如何,有没有什么好转。
“相爷夫人这怀有身孕还过来了?赶紧坐下,不必多礼。”正当她欲躬身行礼之际,莫然却是连忙摆手让她起身。
疑惑不解的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之后也淡淡地点了个头,“多谢娘娘。”
这是在跟我客套?莫然眉梢一挑,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正掠过了丝不悦的意味,但仅是片刻她便已然换上了抹笑容。
“你们都先退下。”她抬手一挥,待这些下人全部退下了之后这才看向他说起了正事,“不知相爷可否知道皇上即将回京的消息?”
“娘娘此行便是为了问这事?有何事还是直说的好。”沈千澈目光清冷,语气淡漠,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
莫然神色一冷,不悦地睨了他一眼,冷哼出声,“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这朝堂相爷也暂代了一段时间,这相爷如今不在指挥大局,有的跳蚤便开始躁动了起来。”
敢情这是让他去主持大局的?还真没想到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竟能让身为皇后的她惦记着,且之前他们还发生过那样的事,莫非她还真以为能当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不成。
“朝堂上的事待皇上回来了自会解决,微臣伤势还未痊愈,这若是一加重,该当如何?”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这背脊的确是不能支撑太久。
别看现在他的确是这么端正的坐着,这背上却仍是传来了极为鲜明的痛楚,若非是因为不想让阿凝单独和她见,他也不会来这。
“相爷此话的意思是,朝堂上的事不想去管了?”莫然冷声一笑,“你可别忘了,之前你跟本宫可是在同一战线上的,这虎符丢了,你也该负起一半的责任!”
事已至此他还想跟自己划清界限?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才是,何况之前他们的事整个朝堂以及皇上都清楚,如今皇上回来得知了此事,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负责?敢问娘娘,这后宫是谁在做主?分明是你自己弄丢了虎符这东西,莫不是还想嫁祸在我们身上?”本一直不曾发言的孔凝华嗤笑了一声道,眼里满是鄙夷。
若非是亲眼所见,她还真没想到莫然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