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长达一月之久的周国与碧溪国一战已然进入了尾声,皇上龙天傲胜利凯旋,文武百官皆是清一色的海马朝服,早早的就来到了城门口迎接皇上的大驾。
身子已然恢复了些的沈千澈也在其中,这时得知了他受伤消息的孔书望也在他身侧,见着他额头上总时不时地冒出些细汗来,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师父的病如何了?若是实在坚持不住的话,我想皇上也不会介意的。”
也不知是不时候由于现在正是阴天的缘故,此时的沈千澈面色看起来也略有些卡白,让他看着这心下的担忧也愈发的加重了些,
“相爷的身子骨可是好得很,你一个大男人唠唠叨叨作甚?你师父的身子如何,你还能不知道?”
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的何大人笑吟吟地走上了前来,故作则别地瞥了眼孔书望,随即抬手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沉声道,“相爷说是与不是?”
“何大人说的是,这不过是些小毛病罢了,不碍事的,你也别多担忧。”他如此说道,但下一刻却是抬手将他放在肩上的手给拿了下来,且目光还是那么的冷冽逼人。
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怎的这随手一拍,所放的位置正好是受伤的地方,若不是他定力还是不错,方才怕是露馅了。
“身为徒儿关心一下师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但何大人教训的也是在理,书望知错了。”说着孔书望便微微躬身朝着他行了个礼,态度恭恭敬敬的。
“今日我们是来恭迎皇上的,无关紧要的事说那么多做什么?”由始至终一句话也未曾说过的何凯竟是在这时忽然插话了紧来,倒是让何大人有些无所适从。
轻咳了声的何大人尴尬地应了一声,便转头看向了城门之外,没再在此事上多言,方才走上了前来的何凯也凝望了下他的背影,一句话也没再说。
见状,沈千澈不由得微微蹙眉了起来,这幽深的眸光也随之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移动了下,怎的他觉得这气氛也这么的不同寻常,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还是说,这个何凯是冒充的事给他发现了?但若是这样的话,何大人这反应也不大像。
细想了下的他终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没再多想什么,反正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与自己并无任何的干系。
在快到正午时分时,皇上的队伍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两边百姓均纷纷下跪高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一行人径直抵达了皇宫,这才刚班师回朝,此行奔波了数日,龙天傲路上也很是疲乏,简单地说了下这次战役的事,便摆了摆手道。
“诸位爱卿在城门等候良久,想必也是累了,朝堂上的事明日再说,若无要紧之事便退朝罢!”
这皇上赶了这么些天的路,若无天大的事群臣哪里敢在这时禀报什么,于是恭敬地行了个礼,便也都退朝了去。
“相爷脸色怎的如此苍白?还冒出了些冷汗,莫不是真生了什么大病?”
也不知是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本是在其中默默地走着的沈千澈缓缓地闭了闭眼,差点连站都没站稳,身子还略微倾斜了下。
但这动作也仅是眨眼的瞬间而已,若非仔细看的话,根本不能发现方才的动静。
“许是站得久了,身子有些吃不消,这人老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病不是?”他轻笑着自我调侃道,面色仍是苍白无比。
“相爷真是说笑了,若是连你都说自己老了,我们这些人岂不是真成了老匹夫?”一约莫年过半百的大臣轻笑着回道。
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引得不少的人也开始担忧起了他的身子来,沈千澈拱手谢过了他们的好意,随即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走了一步。
见着他脚下的步子竟是有些虚浮,看得孔书望心里一颤,于是也顾不得这些人的说三道四,紧接着便跟上了前去,抬手扶住了他。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师父的身子还真是相当的虚弱,这一扶他差点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重力差点让孔书望也没站稳,不过他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这脚下的步子也逐渐加快,想要快点赶到轿子所放的地方去。
这时的这些群臣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才他们脸上的担忧也转化成了一片冰寒。
“你们说相爷的身子是怎么了?以前还真没见过他的身子这么弱过。”
“人有生老病死,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个事,能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