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皇宫里皇上对你做什么了?这皇上未免也太过了些,难道他忘了当年……”是谁将他从大漠里寻回,又将他扶上皇位的。
只是这后边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沈千澈便已然微微眯起了一双疲惫的眼眸,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低声叱责道。
“行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在相府这么多年,早该明白的。”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在他面前说了倒是也没什么要紧,他也并不会在意,但如是给有心人听了去,岂不是更为麻烦。
闻言,沈晋恭敬地微微低垂了下头去,咬牙沉声道,“是奴才多嘴了,还望相爷责罚。”
沈千澈淡淡地点了个头,也并未说他的不是,只是让他别将方才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他不想让阿凝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娘为了他的事伤神。
这两个都是他此生最为在乎的人,哪怕是其中一人为了自己忧虑,这也不是他想看见的。
“是,属下知道。”沈晋重重地点头,还想坚持着扶他到夫人的院中,以免路上发生任何的意外,谁知他却是拒绝了去,未免让人看见产生怀疑,他只坐在那休息了片刻,便已然起了身。
待走回了院中,正看到了那在逗弄着沈若的阿凝,远远的就听到了小若传出的咯咯笑声,很是清脆悦耳,听得他也不禁微微勾唇一笑,大步走上了前去。
听到了这声响的孔凝华忙转头看了过来,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奶娘后,也大步迎上了前去,也不知他这是太激动还是怎的,正当两人碰面之时,谁知他却是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还好她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给扶了住,这才避免了跌倒的危险。
“怎么,看着我太激动,激动得连路也走不了了?”她笑吟吟地调侃着道,然当她这盈盈的眸光看向了这人时,却是正看到了他额头上渗出的些细汗,以及他这略显苍白的面色。
孔凝华这眼底的笑意瞬间收敛了下来,忙担忧地看向了眼前的这人,关切地抬手正想探上他的额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手才伸到了一半,谁知竟是给他打了下来。
“是,看着你激动得连路也走不稳了。”说着他便转身朝着沈若走了去,正想趁着这小家伙将她的注意力给转移开,谁知她却是不依不饶地走上了前来,且还正探上了他的额头,这动作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待沈千澈想要将她的手给挥开时,却是已然晚了,只见她方才还笑吟吟的美目里此时正蕴藏着无尽的怒火。
“发这么高的烧你还想瞒着我?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妻子了?”言罢,她刚想让人去请大夫,却又联想起最近这段时日总是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一时心底也涌现了各种不忿,竟是直接转身就想朝着屋子里走去,俨然不想再看见这人的模样。
然而他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顺势用力一勾,便将她给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轻笑着将她拥入到了自己的怀中,压低了嗓音,柔声说道。
“我这不是看你为了那些孩子们的事情伤神,不想让你为我忧心么?我这为了你好,你还不……”
这次他的话还未说完,孔凝华却是已然猛地一把将他的手给拉开了去,气冲冲地转过了头来不悦地看向了他,轻哼了声愠怒地道。
“你还有理了不成?给我等着,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抬手刚想打他,但一看到他这苍白的面容,手上的动作却是忽然一转,干脆捻起了两个指尖在他手臂上揪了一爪子,拽着他走进房间的同时,让千影出去找个大夫来。
待大夫给他诊脉了一阵过后,这才知晓原来他正是感染了风寒,且已然有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只是他一直忍着,也并未治疗,所以这才造成了晕眩这么严重。
此话听得孔凝华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愠怒地转眸瞪了眼那还在讪笑着的沈千澈,若不是念在他这时还是个病人的份上,她当真很想一拳头狠狠地打过去。
都染上风寒这么久了,还一直忍着,亏得他之前还总是在她的耳边念叨,说让她别感染了风寒,结果现在她是没事,这有事的人竟是他。
之后大夫便出去开方子抓药,房间也没有什么其余的下人,只唯独剩下了他们二人。
正躺在床上的沈千澈看着她这灼灼的目光,一时只觉浑身上下都极不安生,于是轻咳了声,掩饰了下方才自己的尴尬,正想支撑着坐起身来,却是不想又给她一把摁了下去。
“给我好生躺着,哪儿也不许去,走个路都走不稳了还想上哪去?若是你晕倒在了外边,一不小心遇上了哪个仇敌丢了性命,到时你可别怪我。”她冷哼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