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看着她那样,他还以为她并不认识自己,但现在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位传闻中的相爷夫人,看来她当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易公子如此出色,岂有不知你的道理?再者,我夫君如今已经不是丞相了,你也不必称呼我为相爷夫人。”
孔凝华淡淡地摆了摆手道,接着便大步正朝着前方走了过去,本以为这人不会跟上来,谁知他竟是一个箭步又走到了自己的身侧,那折扇啪的一声又扇了去,唇角亦是勾起了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称呼相爷夫人……夫人不大好用,不如还是唤你一声姑娘吧?”易牧笑吟吟地说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精光乍现的。
姑娘?好歹她也是成了亲的人,用这个总归是不大适合的吧?孔凝华如此想着,然也不过是不悦地微微眯起了双凤眸,倒也没说什么。
这路本也不远,没过多久便快要走到了学堂的地方,可那易牧却是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仍是紧跟在了她的身侧。
“我快到了,公子这是要去哪?不如还是……”这时她正想说既然她都要到了,还是就此分开的好,结果谁知自己这话还没说完,他便将话给接了过去,倒是一点也没有跟她客气。
“这几日京城里因为那学堂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好不容易跟姑娘一并来到了这,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如何?在下也想看看姑娘建立的学堂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
易牧拱手沉声说着,那双正泛着些精锐光芒的双眼正紧盯着她,满脸期冀的模样看得她心底升起了一阵无奈。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拒绝么?孔凝华无奈地想着,看他这样子如果自己拒绝的话,怕是会说出更多那些话来,于是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公子能去,是我们的荣幸,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公子大可以提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建立学堂,自然会有很多没考虑到的,不大周到的地方。”
客套的话还是必要的,只见她笑吟吟地也朝着他微微拱手,说得很是官方。
闻言,易牧眸光一闪,正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是又见着学堂的位置已经到了,于是便轻咳了声,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遂与她一同走了进去。
正走在前方的孔凝华缓步走着,不过这走时还不时转头看向易牧所在的方向,这心间对他还是有点提防。
怎么说这人也是那刘府公子的好友,如今刻意来接近自己,若说这其中没什么端倪,她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果他这次来真敢对孩子们做些什么,亦或者用什么来威胁自己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忍着。
“还真是没想到,姑娘竟如此有善心,听闻这里的孩子们都是那禅意寺周围逃出来的?他们曾经在京城里流浪了好些时日,也从未有人管过什么,唯独姑娘不同。”
愈发往里走了进去后便听到了些朗朗的读书声,易牧眉梢轻挑,不禁合上了折扇,拍手赞叹地道。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孔凝华微微抿唇,转头瞥了他一眼,看他这神情没任何的异样,悬着的心便稍微放下了些,轻轻摇头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帮到他们,我也很高兴。”
看着孩子们无家可归,甚至三顿饭也不能吃饱,她总不能什么也不管吧?再者这事对她来说又不是不能做到,能帮到的,她自然不会吝啬。
怎么这相爷夫人跟传闻中的有点不大一样?易牧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了抹探究的暗芒,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眉头却是皱得微紧了些。
“姐姐来了?这是……”这课刚结束,鑫儿等孩子们便跑到了院子里来玩闹,看到了这边的三人便忙小跑了过来,但在看到易牧时那笑嘻嘻的脸却是垮了下来。
“怎么,哥哥长得很吓人么?”易牧轻笑着弯下了腰去,正想跟那最前方的小孩子打声招呼,谁知那人却好似很怕自己的样子,忙跑到了孔凝华的身后去躲着。
如此一来手上扑了个空的他面色也略微有点僵硬了起来,只见他微微顿了顿,这才讪讪地收回了手,面上重新挂起了抹盈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