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澈苦笑着转头看她,随手将那画像给扔在了桌子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放在了上边,但那灼灼的目光却是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分毫,始终紧盯着她。
“畏怯这词岂是可以乱说的,你可别想用这话来激我,我用得着畏怯他?”
不过是有些后台的人罢了,这人脉权势再大又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他别来招惹他,他们便并无任何的关系,但若是他真想将那刘府一家子救出来,以身犯险的话,那他们也绝不会姑息养奸。
“我激你做什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孔凝华轻嘲地抬眸冷哼了声,眼底厉光一闪的他当即将那画像又给抢到了自己的手上,看着打量了好半晌,却仍是没能看出个什么来。
本来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对这人已经很了解了,谁知他却是比自己还要了解几分,甚至连别人的好些信息都已经调查得很清楚,着实让人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开始在暗中调查他,早就知道他回京的消息了?”如若不然此事他又怎会知道得那么的清楚,着实有点过于反常了些。
然而此时的她却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那易牧的后台非凡,且势力人脉巨大,这样的一个人回京会造成的影响自然是不可估量的,如此身为丞相的他又怎会不时刻注意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知道得这么详尽?不过你听我一句劝,跟他保持距离,不管他有着怎样的目的,都别跟他走得太近,他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她说话时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沈千澈眸光不觉猛地一冷,正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动,覆盖在了她的玉指上,轻声劝慰着道。
闻言,孔凝华转眸看向了他,这一下两人的目光正好交汇在了同一处,看得她这心头也不禁猛地颤栗了下,那光洁白皙的面容上也微微泛起了些红晕,使得她轻咳了声,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若是他主动来挑衅我呢?这刘公子都落网了,他身为刘公子的朋友,他要真想着救人,干出些什么偏激的法子,到时我定不会忍着不管。”
只见她凤眸微微眯起,那双冷冽的眼眸里亦是泛起了些凛冽的光泽,与前边暗喜的神情不同,这时眸光的凌厉甚至连他都感觉到了。
“既是如此,我帮你。”沈千澈坚定地说着,正欲起身走向她,谁知这时她却是已然站起了身子,将那副画像给叠了起来,遂走到了抽屉边将它放了进去。
“我自会处理,你还是想想,如何才能把玉玺的事情处理妥当吧,此事总不能一直这样搁着,这易牧的事情我看着办,谅他也不敢对我如何。”
孔凝华说话时虽是挺直了胸脯,一副他能耐我何的模样,然饶是如此,她这心头却也还是没底的,也不知今日这番见面,那人是否认识自己。
起先她对易牧也并不怎么认识,不过是从画像上认出,觉着长得差不多罢了。
“只怕你这猜测不大可能,他是怎样的性子你可了解?都不知道他到底怀着怎样的想法,便有了这等想法,万一他要真对你做出了何事该当如何?”
沈千澈板着张脸冷哼了声,遂站起了身来径直走向了她,沉声警醒着,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这等自信,竟是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若是真出了何事,怕是到时有她后悔的。
“哼,这也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先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再说。”孔凝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出了这屋子。
这么不给我面子?他不悦地挑起了双狭眸,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这便缓缓地摇了个头,轻叹了声,遂又跟上了她的步伐。
原是正巧到了用晚膳的时分,这次她来得倒是很早,老夫人此时都还未过去,这偌大的相府,如今这桌上,也只他们二人罢了。
“你可想好了对策?”待坐下后等了等,却是仍未看到老夫人的身影,方才神情还极为凝重的孔凝华这下倒是缓和了些,深吸了口气,这便将眸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两日忙着学堂的事情,也不知他这边的进展如何,那玉玺的事情总得解决,难不成还要因为他们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关系,将玉玺的事情置于不顾?
那若是此事给朝廷上的那些老狐狸发现了的话,还不知会捅出怎样的幺蛾子来,即便是为了大周的安宁,也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个好的对策。
“暂时没有。”沈千澈如实回答,这皇上对他的忌惮他又不是不清楚,真要在这时候跟皇上说了他知道玉玺的哪,皇上若是不怀疑他,那定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