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往日总是一袭大红凤袍的莫然难得穿了身粉色的衣裙,肩上正披了件浅粉狐裘的她正慵懒地躺在了院中的躺椅上,而此时正有个身着冷宫服装的白衣女子,正跪在了她的躺椅前边。
在这深秋的天气里,这女子却是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不时有森冷的微风拂过,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许是在这跪得久了些,只觉膝盖发疼的她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揉了一下。
然不过只揉了片刻,她便将手给收了下去,低垂着头,仍是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原地。
“现在知道跪着求本宫了?”莫然慵懒地抬眸瞥了眼那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唇角微微勾起了抹轻嘲的弧度,冷笑了声道。
以前不是还那么的得意么?怎的现在竟是变成了这幅模样,还敢跟她较劲,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这能力不大,胆子倒是还真不小啊。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臣妾能不能求求娘娘,救救臣妾腹中的这可怜的胎儿?毕竟她是无辜的啊,娘娘!”
正跪在地上的这人尖锐着嗓音哭喊着道,说着又朝着他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随之抬起了头来,正期盼地望着她,双手在这寒风中已然给冻得通红,往日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已然变成了深紫一片。
无辜的?莫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这人的面前,微微蹲下了身子,抬起了修长的玉指,将她的下巴给挑了起来,轻嘲地啧啧轻叹了声。
“怎么着,以前对本宫那么无礼,现在想来求本宫帮你,凭什么?”莫然冷冷地嗤笑,那双微微眯起的凤眸里,正跃动着无尽的森寒冷意。
在莫然将她的下巴给挑起了之后,这才看清了原来正跪在地上的这人,正是早前给皇上打入到了冷宫里的贤妃,而她那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是怀孕了。
“臣妾知道娘娘对臣妾心中有恨,只要这孩子安然无恙地生了出来,到时娘娘想要怎么处置臣妾都行,求求娘娘,求求娘娘了……”
说着贤妃又想给她磕头,然而不想她这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猛地一用力,差点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但一时又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于是只得紧紧地咬着牙忍着。
“若是本宫帮你跟皇上说,让你保住了这孩子,那日后母凭子贵的,我哪里还能动得了你分毫?这点小把戏,还想在本宫面前耍,哼,你也太低估了本宫。”
莫然手上又一用力,便将她给推到在了地上,不过贤妃这反应倒也不慢,连忙一手撑着地,一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看着还真像是个慈母的形象。
这几日里贤妃总是想方设法的想去见到皇上,想让他念在他们夫妻这么长时间的份上,至少帮她保证这孩子,不然在冷宫那样的地方,这孩子想必也活不长。
然而有了莫然从中阻挡,她哪里能见着皇上,甚至连冷宫都出不了,这不,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是趁着皇上在御书房与朝臣议事,她才能来这凤仪宫。
如若不然,她哪里能在这宫里走动,如今在这后宫里,从未有一人怀孕,即便是她在先前跟皇后有过过节,但现在她能找的,也仍是只有皇后。
要是让后宫其余的妃嫔知道了她怀孕的事,到时别说是这孩子,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会没命,来找皇后,是无奈之举,也是在堵。
反正在冷宫也是一死,去找别的妃嫔更是在找死,何不找皇后,因为她向来并不在意皇上,往日也将皇上从她这凤仪宫赶走过。
“不,只要皇后能答应臣妾,让臣妾顺利将这孩子生下,到时哪怕是娘娘要了臣妾这条命,臣妾也绝无什么话可说。”
贤妃坚定地说道,但由于这浑身冷得不行,让她不禁紧皱起了眉头,身子也哆哆嗦嗦的,话也略有些断断续续的。
怎要是给皇上知道了去,怕是我这位置,也会受到威胁吧?莫然如此想着,随后微微站起了身子,以俯视的姿态瞥了眼那正趴在地上的女子。
不过她跟患上也并未什么实质性的夫妻,不过只是利益的结合罢了,这孩子,也的确是无辜的,只是这贤妃着实看着不大顺眼,不想留下她。
正当莫然还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将这孩子给留下来时,不想这时那正在凤仪宫门口候着的夏天竟是大步跑了进来,且还气喘吁吁的,看得她不禁也微微蹙了蹙眉。
“这跌跌撞撞的模样成何体统?到底怎么了?”该不是皇上来了吧?不是这些天他总是在调查玉玺的下落么?怎么会有空来自己这里。
说来自从这玉玺没了之后,好似她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看着皇上了,但他不想让她插手此事,她也懒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