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原本刷的是白色涂料,但是那里被一不小心刮掉了一块,补刷的话怕颜色不协调,秦离干脆写了几个字贴了上去。也没讲究,裁的A3纸,随随便便写的,随随便便自己装裱的,反正小饭馆而已,也没人欣赏。
秦离的字难看吗?当然不。要说老马什么都好,各方面不比秦离差,但是这字就差远了。老马刚入学的时候是一笔狗爬字,被秦老手把手教了几年才能看,但是秦离却是从四岁起就开始悬腕练字的。两人水平天差地别,这也是那姓马的嫉妒不来的。
但是那姓马的品性绝对有问题,尤其是在前几年做了系主任之后。中文系一向比较穷,当时老马为了捞钱给系里添设备都有些不择手段了。那时秦离也比较闲,经常写几个字画几幅泼墨山水画什么的,但往往才写完画完没几天就不见了,被老马偷偷拿去卖了。这事老马做的比较隐蔽,直到秦离在书画界有了一定名气被人求画上门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当然两人少不得又是一番拳脚,各自挂了彩才被秦老暴力镇压。
要说这俩倒霉孩子没少被秦老收拾,戒尺都打断了两根,这还是两人装的好。用秦妈的话说,这俩孩子,“穿上西装就是教授,人模狗样;扒下那层皮就俩痞子,记吃不记打”。
“我看这字挺好,横平竖直的。”秦离不高兴了。
老马迅速转身,上下打量秦离一眼。这人,不识字吧,草书,能用“横平竖直”来形容吗?
“得,您老慢慢欣赏,我要去接儿子了!”秦离也不等人回话,伸手把李铮揪过来,“好好招呼你们老师,有时间的话帮我切棵白菜,咱晚上包大馅饺子。”
您老……老……老……
马力惊了,我很老吗?我才36岁……
马力使劲缩缩啤酒肚,脑子里不停回荡着一个字:老……老……老……
接了儿子回家,秦离又想起一件事。当初写那字的时候李铮是在旁边看着的,没准这会儿已经被老马套了话。重新活了一次,秦离也不是没想过找老马,毕竟十六年兄弟情不是假的,虽说另类了点。但秦离这人吧,对数字天生不敏感,老马的手机号码座机号码办公室号码,他老人家是一个也没记住。
现在送上门来了,怎么也得扒他一层皮再说!
虽然老马是无神论的坚定拥护者,但是,如果真的接受不了自己这种怪力乱神,那就别怪秦某不客气了。哼哼!
“爸爸,你笑的好可怕!”程小满趴在自家老爸背上,缩缩小身体,爸爸不会是又想吃了小满吧,好怕怕。
“呵呵!”秦离笑得开心,把小满扯到胸前用力啃了两口,自家儿子,咋就这么可爱呢!
抱着儿子回到店里,就听到厨房里传出阵阵切菜声,而那尊马姓瘟神,正懒洋洋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茶。西湖龙井,这厮,果真走到哪儿都不忘自备茶叶,装腔作势!
“老板,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那字谁写的?跟我家小师弟写的挺像的。”马力放下茶杯,慢悠悠打量着刚刚进门的小老板,“还有,不知道可不可以见一见你们的厨子,那个萝卜干炒五花肉味道不错,和我师娘做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