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比前几天更黑,防晒霜扛不住高原的紫外线,每天黑一度,从头顶黑到脖子。
他自己一照镜子就丧得很,迟立冬还睁眼说瞎话:“这比以前帅多了。”
终于到了拉萨。
迟立冬带王超去逛了八廓街,又去大昭寺听喇嘛们辩经,王超听不出所以然,就看个热闹,还看得心不在焉。
听完辩经出来,几个小师傅在浇寺里养的花,他驻足看了好大一会儿。
不知道家里那两盆绿植还在不在,有没有人记得给它们浇水?
第二天去了布达拉宫。
王超突然认真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参观里面的每一处,连对布宫墙体所用白玛草的介绍都听了好几遍。
离开时,他下去得慢吞吞,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留恋。
迟立冬问他:“很喜欢这里啊?”
他想了想,说:“也没有。”
他留恋的不是布达拉宫,而是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前方,只能往回走了。
归途的尽头,没有家,也没有了他。
下来后,迟立冬道:“我去寄明信片,你寄吗?”
王超道:“你不是常来吗?还寄这个?”
迟立冬说:“我每次都寄的,就是每次都寄不到。”
王超也无所谓,就跟着他过去。
两人边走,迟立冬边道:“你寄吗?”
王超道:“你不是说寄不到?”
迟立冬笑笑,说:“也许这次就能寄到了呢。”
王超猜测道:“你是寄给你前女友吗?就拿烟头烫你那个?”
迟立冬道:“不是。”
王超道:“那给谁?”
迟立冬低下头,又走了两步才说:“是我暗恋的人。”
王超道:“为啥不当面告诉她?写明信片不蠢吗?”
迟立冬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