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嘉宇市早间新闻,端庄优雅的美女主持人坐在屏幕后,动听的声音诉说了这样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
【清晨四点市警署同时收到多个求救电话,当急救人员赶到的时候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与此同时市福利院的大门被人撬开,几十个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的男人被人扔在院子里,背部被人刻意的划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医护人员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初步估计乃寻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手的人并没有想要置人于死地,这群人经抢救现以度过危机。
经人指证,这一伙人为某个高级俱乐部的VIP会员,是一群喜欢胡作非为的二世祖,家族背景颇为强大,犯案次数不计其数,遭多次投诉却无疾而终,现正在严密调查中。
此群人的父母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接到记者的询问电话后,扬言要给背后下手的人一个教训,但是不到十分钟就主动联系记者改变了言辞,言辞灼灼的申明要与遇害人划清界限,断绝关系,随后高级检察院就下来一批人,将这些平时脸孔朝天的大腕全部带走,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呢?具体情形我们会进一步跟进,请大家明天继续关注。
接下来为大家播报的是前段时间被人谣传破产的袁氏集团,昨天正式被国外某家跨国企业收购,据传这家神秘公司的背后……】
同一时间,无论是广播电台还是晨间节目都播放着大同小异的内容,拥挤的公车内,宽敞豪华的轿车中,道路旁的广告电视上,有人的地方,有八卦的地方,大家都在谈论这两起突发的事件,嫉妒的声音,咒骂的声音,仰慕的声音……无不感叹着上流社会的复杂。
舒禾单手撑着脑袋斜躺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上拿着遥控器,等着早间新闻的播报,当听到感兴趣的内容后,露出邪魅的一笑,扬眉看着沙发另一端的闻杰。
两人合作多年的默契让闻杰立刻就意会了舒禾的意思,掏出手机播出一串熟悉的号码,又将手机丢还给舒禾,双手放在脑后在沙发上平躺下来,眼睛轻轻闭上,子奚受伤是他间接的造成的吧,诅咒应验了呢,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即使得到也必将毁灭。
舒禾接住电话放在耳旁,等待着电话那头的人接起,不一会儿属于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就响起了,语气严谨认真又带着少有的宠溺:“小子,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舒禾看着听到声音后翻了个身的闻杰,轻笑出声,“闻叔叔,是我,只是想向您道谢而已,后面也挺多多关照了。”
电话里的人顿了顿,失望溢於言表:“我说那小子怎么舍得一天给我打两次电话,道谢就不必了,关照说不上,我也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而已,这件事情需要让你父亲知道吗?”
“这个就不用了,父亲方面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您也知道父亲的秉性。”舒禾微笑的婉拒对方的提议,这些人他还想留着多玩几天,直接碾死的蚂蚁一点意思都没有,让人在痛苦中绝望,在绝望中看到光亮,然后在将之完全熄灭才更有趣,不是吗?
他说过子奚受过的苦他会千百倍还给那些人,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游戏的结尾才更加让人期待啊。
“小禾,最近传闻迦蒂地下协会又出现了,你与闻杰多多注意一下,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但是有一点,追查为追查,你们两人必须置身事外,不许去招惹那些人。”电话里的人郑重的叮嘱舒禾,舒禾的眉头微微皱紧,却没有将凌晨所见之车的事情说出去,能让闻叔叔这么紧张,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恩,我会的,叔叔,你能告诉我地下协会,当初为什么会从台前退隐在幕后吗?”舒禾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关于迦蒂地下协会曾经的风光与协会惯用的标记他是在父亲口中得知的,但是除了这些父亲再也没有多说,他到处去查找也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知道迦蒂在十六年前还会招收一些贫困聪颖的学生,但是在某一天突然取消了那个制度,成为了一所封闭式的全贵族学院,原因不详。
“哎,只能说天妒英才吧,我要去开会了,晚点联系。”对方叹息一声,止住了话题,不愿意多聊这件事,舒禾也顺势道了再见,看着手中已经处于盲音状态的手机,好奇心被扩到最大,有些事情越不想被人知道,他越喜欢去挖掘。
“舒禾,你玩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啊,那些人注定了永无翻身之日。”闻杰将脑袋下的抱枕对着舒禾扔去,打断他的沉思,说出自己的意见:“说到底我比较欣赏兆屹的处理方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多爽啊。”其实他也想为子奚出气,顺便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却轮不到他,该死……
“我们是在律法的熏陶中长大的人啊,难道去知法犯法吗?文明人有文明人的处理方式,一样让那些人生不如死。”舒禾凤眼眯起,里面的光如同寒月般冰冷,伸手抚抚自己的额发,未了后面还云淡风轻的加了句“我也很想那么做,可是不永绝后患子奚会被牵连进来的,这些你我心知肚明。”
“你甘愿被利用吗?甘愿替兆屹处理善后的工作?还是说他借由这件事隐晦的给你下了战书?”闻杰的话让舒禾双拳紧握,舒禾眼皮抬起瞟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意味深长:“恩,我知道,为了子奚我不介意被他利用一回,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了,即使我不做,兆屹也可以将这些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只是手段和方式不一样,我更希望这些人按照我的剧本挣扎下去。”
兆屹这么做的目的舒禾很清楚,昨晚的事情让子奚病情加重,兆屹也不想因为彼此的争端而影响子奚吧,所以想知道他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唔,通过这件事情来证明你会凡事以子奚为先,不会为了个人的恩怨,而置子奚的安危於不顾?换句话说你们已经私下达成了协议,彼此的战争开始了,但是不允许牵连子奚?”闻杰坐起身来抚着下巴,小心翼翼的猜测,如果是这样接下来的学园生活将更加的精彩啊。
“恩,这也正是我希望的,所以我才会退让。”舒禾站起身伸伸懒腰,细长的眼眸眯成了月牙状,希望替子奚报仇却被人牵制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呢,这些感受,他会连本带利的还给兆屹,不过现在,还是先找个理由去探望子奚吧。
“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默契了?”玩味的调笑一句,闻杰也站起身,抬脚向盥洗室走去,多么愚蠢的问题,答案他早就该知道的,可是他并不想从自己最好的朋友口中听到,这样会让他不由自主升起掠夺的欲望,喜欢子奚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舒禾与兆屹。
他们在乎的是同一个人,舒禾为自己脑海里面浮现的答案不爽了很久,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闻杰已经关上了盥洗室的房门,里面传来的水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舒禾一个人独自沉思。
(卧室)
流血过多导致的结果就是干渴难耐,子奚在休息了一晚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哑着嗓子爬起身来找水喝,刚刚起身胳膊就被人拉住了,疑惑的歪头看旁边,吓,兆屹啥时候跑他旁边了?
“你要干嘛?”兆屹紧绷的神经因为子奚的挪动立刻就惊醒了,看着睡眼惺忪的子奚掀了被子单脚立在外面,紧张的出声询问。
“嘿嘿……那个,口渴。”子奚干笑一声,摸摸脑袋老实的告诉对方,呃,他怎么又跑到兆屹的床上了?
“等着,不要乱动。”兆屹从床上爬起来,将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子奚又重新塞回被子里,末了还揉了揉他的头发,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子奚看着兆屹突然温情的动作,惊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脑袋处于死机状态,半饷才恍然大悟的眨眨漂亮的眼睛,兆屹吃错药了?
“快喝吧,”走到子奚旁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兆屹将水递上去。子奚接过后乖乖的点点头,仰头就咕噜咕噜的将水往咽喉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