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症开始夺走他们的一切。
欢快,幸福,憧憬,甚至生命。
毫无源由的暴怒,无法自控的自裁,父母的哭泣,爱人的无助而最后全数变成一笔一笔巨额的信用账单,直至家中再也无法支付哪怕一分的信用点。
绝望,悲哀,若是照此下去,等待这些人的只有这个结局,但是就在这个时间,画面开始一变,这是一段连续的画面,最初是一对走投无路中年母亲牵着年轻的孩子,一家一家的走着,母亲的眼神一直是慈爱的,温柔的,也是绝望的,这是一个母亲最后能为这个孩子所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可能的满足这个孩子的愿望,然后静静的陪伴着儿子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层。
年轻的孩子周身能看到青春特有的痕迹,但在与着中年母亲的行走中一直是安静至沉默的,眼神从头到尾极为平静,只是偶尔看着母亲偷偷抹泪的时候会闪过一抹难过。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让他陪伴着母亲一直老去?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死去?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让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那么就不会伤不会痛。
如果可以
这世上一直就没有如果。
春去秋来,转,中年的母子面目越发的沧桑,金钱越发的拮据,年轻的男孩依旧牵着母亲的手,只是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开始出现深浅不一的伤痕,有深有浅,有大有小。
自我伤害,狂燥症无法避免的阶段。
“妈,这一家店是我们最后吃的一家了,我想要的都已经够了,之后我只要安安静静的陪着你。”
这是这段画面中第一次的语音,年轻的男孩声音低沉着,带着几分稚气却带着几分看透生死的仓桑。
中年母亲眼眶霍的湿了,但她却努力的笑着拍了拍年轻男孩手背,拉扯着男孩往面前的店铺走去。
这个时候,就像是随着两人的视线开始转换般,那家店铺越拉越近,直至这家店铺的招牌被无限清晰的显露出来。
“一席鸡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