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那你现在离开,可有地方去落脚吗?”
大叔摇头,“没有,不过不妨事,天地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没有我容身的地方。”
“可是我看你身上也不像是有银子的样子,就这样出去,是不是打算睡在荒郊野外?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再会不会遇上一个这样的好人就说不准了。”
“多谢公子关心,我不会有事的。”
袁恒远虽然外表大大咧咧,但是也算是细心温暖的一个人,看到这个人这样如此落魄不堪,但是看上去也并不是那种粗俗无礼的人。
所以他猜想,他可能是遭受了家庭变故或者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打击,所以才突然变成这样。
“既然你要好好地谢谢我,那么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其他的或许都不能打动大叔,但是唯有一听到喝酒,他没有办法不动心。
于是,他最终还是默默地跟在袁恒远身后,和他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两个人喝着喝着,大叔的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了,说是自己是从外地过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只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那么大叔,你是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这样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这样子啊。”大叔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笑着对袁恒远说道。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您家里是在哪里?”
“宿州郡。”
袁恒远吃了一大惊,这么远的地方,这位大叔一个人过来,却不知是为何。
如果是特意到这里来有事情做,那么大叔的现状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
与其说他是来这里讨生活,倒不如说他是流浪至此。
于是,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位大叔肯定是有过什么不一样的经历,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之后,又能够这样侃侃而谈。
但是很快,袁恒远又否定了他是出来流浪的可能,因为他一边喝酒,一边评价袁恒远桌上的几样酒,说的头头是道,看来非常懂行。
“那大叔为什么要离开家来杭城?是来做什么事情还是……只是玩?”
袁恒远猜想,也很有可能是这个大叔到杭城来玩,但是在住客栈的时候,身上的银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洗劫一空了,所以才落到现在这样的状况。
但是,大叔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说道:“这个问题,公子不需要知道的。”脸上是笑容,但是,语气里面却透出一丝无可奈何。
见人家不愿意说,袁恒远自然也不能说什么,然后又问:“那这么说来,大叔在这里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对不对?”
大叔点点头。
“既然大叔在杭城无依无靠,那还不如在小生这里先住一段时间,等你找到了安生之所,再离开这里也不迟。”
“谁说我无依无靠?我现在就是靠我自己,难道不行吗?人这一辈子活着,就是要靠自己给自己奔头,对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太过执着只能让你很痛苦。”
袁恒远默默点头。这个怪脾气的大叔,说出来的话倒是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