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菀动用了公休到南州参加荣乐昕的生日宴会。
荣乐昕想留她多住几天,可谢佳菀却毫不领情,“我早早动用宝贵的公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荣大小姐!”
两个人叽叽喳喳,许久未见,依旧闹作一团。
荣乐昕疑心她是因为梁从深所以不想在南州多作停留,也不拆穿她,只轻佻抬她的下巴,眯眼打量,吐了口气:“开心点,姐的生日会全是帅哥,各种各样的。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不得把他们迷死。”
谢佳菀被她说得一颗心砰砰直跳,脸也红了,那娇羞样子逗得荣乐昕搂着她开怀大笑。
“你脸皮这么薄,到底是怎么和叶栩还有梁从深这种人勾搭上的。”
谢佳菀恍惚,在热闹的欢乐场里再次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荣乐昕见她姣好的面容上总挂有一丝悲伤,换了个话题。
“还没说呢,那个搬运工是什么类型的。你上次只给我说大你五岁,不会是那种老古董吧,你今天穿成这样来这种场合,他会不会查岗把你说教一通。”
谢佳菀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裙子是荣乐昕选强行让她穿的,抹胸裹身裙,其实还算正常,荣乐昕的话分明是故意调侃。她又羞又恼,哭笑不得:“没这么夸张,人家留美人士,思想比你我还开放。”
荣乐昕缓缓吐了个烟圈,眯眼打量谢佳菀的脸,“哦”了一声:“有情趣的老男人,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谢佳菀嗔她一眼,坐回座位转了个身,不再理她了。
这时有荣乐昕的朋友过来敬酒祝她生日快乐,不怀好意地笑:“你那个富二代炮友呢?”
唐旻正那个圈子不肯认荣乐昕的身份,殊不知唐旻正在荣乐昕的朋友圈里也只是个炮友而已。
谢佳菀忽心生疲倦,难辨心中滋味,抿了口酒,耳边忽然一阵热闹。
荣乐昕吹了声口哨,嗓音娇媚:“这不是来了。”
谢佳菀下意识扭头,心里隐隐期待看到某个身影,像上个灯红酒绿的场合,好像唐旻正出现,梁从深也会出现。
唐旻正打扮得贵气逼人,头发全梳上去,神采奕奕。
可他身边的人,是路轩文,相似的人模狗样。
脑中轰然炸响,酒杯险些从掌心滑落,谢佳菀化了精致淡妆的脸在幽蓝灯光下惨白一片。
她所有反应都落在迎面走进来的路轩文眼底,男人薄凉的唇微不可见勾了勾,仰了仰下颌,眯眼好整以暇地欣赏着。
死亡角度和灯光,但架不住柔雅的气质和精巧的五官摆在那儿,一脸震措惊惶,尤其加上眼睛里那点闪烁的恨意,别有一番风情的美。
唐旻正和荣乐昕其实又闹了段时间的不愉快,想趁着她生日把人哄好,所以还没来得及把梁从深在会所将路轩文暴揍一顿的八卦说给她听。
唐家和路家有合作关系,唐旻正结束会谈赶来生日会,谁知道路轩文主动提出要凑个热闹。
梁从深和人闹翻了,唐旻正没有。他们这个圈子有不成文的准则和规矩,才不会像校园里的混混玩分帮结派这套。
唐旻正没必要得罪路轩文,梁从深也没让他这么做,他要凑热闹,那就凑呗,反正就是多杯酒的事。
更何况,唐旻正还记恨着上回路轩文拿荣乐昕来打趣的事,他突然决定做一件事:在人前认定荣乐昕的身份。
谢佳菀坐在原地,身边的沙发冷不防凹陷下去一块儿,浓烈的香水味混合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如狂风席卷,谢佳菀把指甲扣进肉里,努力平复颤而抖的呼吸,扭头对上路轩文的眼睛。
“佳菀,好久不见。”
谢佳菀目光冷冷扫向他伸过来的酒杯,胸口忽然痛得痉挛,满脑子都是阳惠勤最后那抹笑意和梁从深颓废站在梧桐树下的样子。
她从零星的意识里想起来:荣乐昕是被这个人渣逼死的,梁从深背后的伤是被他捅的。
而梁从深告诉她,路轩文亲口承认,当年是他强暴了阳惠勤,并且还让人轮了她。
口腔里漫上浓稠的血腥,谢佳菀浑身发抖,想把他千刀万剐,但她的眼球在暴胀,五脏六腑都顶到嗓子眼,绞痛如刀割,止不住想呕。胸腔的气压快要将人炸成碎片,她颤颤巍巍起身,踩着高跟鞋摇晃走出去。
路轩文纹丝未动,嘴角噙一抹幽深笑意,等谢佳菀走出去,才用那支刚取下石膏的手将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伸出舌,漫不经心舔了圈。
谢佳菀跌跌撞撞,眼前华丽的装潢跌倒震荡,她大口大口喘气,像被困在实验盒里的动物,怎么都找不到出口,最后只能耗尽精力慢慢死去。
忽然,她撞到一具硬如精刚滚烫如火的身体,下意识弹逃出去,却被人紧紧握住香肩。
“佳菀姐,跑什么?”
初听闻这个称呼,谢佳菀的眼泪一下就在聚拢起来,可很快,她分辨出这不是他的声音。
他的“佳菀姐”喊得人心颤又软,那种不怀好意,满是温情的爱意。
可这声“佳菀姐”奸恶油滑,令人毛骨悚然。
耳垂全是浑浊浓烈的气息,谢佳菀整个人僵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一滴泪亘在眼睑处,怎么都掉不下来。
路轩文从后贴近她,这个角度看谢佳菀,挺翘的鼻尖更显可爱,红唇饱满,阵阵清香撩人心痒。
软体在怀,路轩文忽然将人一扳,手指重重压上她颤抖不止的唇,邪笑:“梁从深那小子哪来的好福气,能追到像佳菀姐这样绝色的好姐姐。”
谢佳菀牙齿打颤,发出“咯咯”声响,又惊又惧,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的话,脑中只惊闪他做过的禽兽行径,扬手要打他。
可挥出去的手腕,被牢牢定在半空。路轩文一手插兜,一手轻而易举抓住她的细腕,魅惑的眼紧盯她,然后吻了吻她的手指。
谢佳菀眼睛瞪大,浑身如遭电击,一股深深的恶感冲到喉头,拼命抽手,却被他握得动弹不得。
“你想干嘛,又想轮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