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安排她们来医院做过志愿者。”朱邪替她答了,一成不变的谎言用得有始有终。
“哎哟,都没听她说过,那真好,你们聊,我去眯一会该上工了。”秋水生走出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妈妈一走,女孩是一点坚强都装不下去了,眼泪扑朔朔往下掉,掀起被子盖在头上,把自己缩成了一个蒙古包,不肯出来见人。
朱邪叹口气,一针见血地发问:“你知道翟昇和翟星的父子关系了?”
蒙古包剧烈颤抖起来,看她在窒息下哭得快要背过气去,朱邪只好坐到床畔轻拍她的后背。
“我一直在喜欢……仇人的儿子!每次有氪金的大粉出现,我总要跟风恭维,希望她们给翟星多投奶票,让他高位出道。
我知道他住在别墅,可从前我从不嫉妒,我谢谢他,是他的笑容支撑我在这种环境考上大学的……现在我要怎么面对我妈?”
女孩发泄般吐出一长串话,即便是发泄,也很有逻辑性,难怪能在小团体里当领导。
朱邪抬头看看,加定木板的土墙上到处是海报撕去后留下的双面胶印子,撕下的海报成卷放在柜顶,没有被破坏。
朱邪一辈子都不可能追星,也不可能欣赏男人,在世人眼中,一个博士医生和常遭鄙夷的饭圈女孩,恐怕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然而际遇奇妙,常能让完全不合的人共情。
姜思焰于她,就像一张完整撕下的海报,不愿再看见,可心房还留着胶印子,落灰的纸还没烧。
“我喜欢他是错吗?是蠢,是犯贱吧?那个说脱粉就脱粉的站姐,会不会觉得我这模样可笑?”女孩抽泣着擤鼻子。
看见她像在照镜子,照见越来越狭隘的自己。
朱邪等她静下来,把想好的话认真讲出来:“没必要后悔,也没必要自责,别把过去的爱,当成过错。”
“那当成什么?”
“当成过去。”
说出这句话,自己好像也如释重负。
把过去只当成过去,过去才能过去。
朱邪拆一包卫生纸扔进女孩怀里,问:“你妈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话题转得这么硬?女孩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烩三鲜。”
“好,我打算在你家蹭饭!”
医生清冷的声线莫名多了几分活力。
先睡一觉,养好精神,吃饱饭,出发去一个地方。
电钻翟昇的女犯,她已经猜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