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说出这番话后,太后一愣。
苏风暖笑吟吟地看着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太后愣了片刻后,揣摩着苏风暖这番话,她没说真正拒绝的意思,看来是同意?但若说同意吧,她这样颇有些吊儿郎当的语调,实在不像是走心的模样,就好像浑不在意这事儿。
她咳嗽了一声,点头,“哀家这样问你,确实不合适。”话落,她失笑,“哀家跟你讲规矩时,你不守规矩,哀家如今不跟你将规矩了吧,你偏偏又记着规矩。如今你这样说来,哀家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苏风暖坐在椅子上,笑着一拱手,“我真是让您老人家操心了,对不住。”
太后瞅着她,一时无言,忽然觉得她就跟个小泥鳅一般,滑不留手,以前两面处处看她不顺眼时,是怒也无处发火,皇上罩着她,如今看她稍微顺眼些,便发现也一样拿她没办法。她咳嗽了一声,道,“叶世子的容貌确实承袭了容安王和王妃的优点,说他无双容貌,也不为过。”
苏风暖弯了弯嘴角,“我最喜欢美貌的男子了。”
太后闻言摇头,难得和善地继续与她说道,“美貌只是皮相而已。”
苏风暖无辜地看着她,“我就是一个俗人嘛,看男人,我觉得,有容貌一点就够了。”
太后又忍不住咳嗽,“听闻叶昔也是容貌极好。”
苏风暖点头,“是呢,我师兄的容貌比叶世子的容貌差了那么一点儿。”
太后见她脸不红气不喘地与她讨论男子容貌,一时间觉得被她带进了沟里,道,“你的容貌也是姣好,承袭了你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苏风暖眨眨眼睛,“女人的容貌和男人的容貌不能对比。”
“说的也是。”太后看着她,觉得今日话说到这,也没法继续下去了,便另换了话题,道,“每年的七月底八月初,哀家都会办一场百花宴。虽然今年入春以来,便烦乱多事,京中一直没得安宁。但正因为如此,哀家才更想热闹一下。”
苏风暖是听说过百花宴的,顿时笑吟吟地道,“百花宴上,一定有很多花可以赏了?”
太后见她心思围绕在花上,想着兴许她还是年少,虽然到了议亲的年纪,但因为整日里混玩,估计对男女情事儿婚事儿都不大懂,否则也不会直白地说出看叶裳容貌的事儿了。便提点道,“不止赏花,京中有品级的各府邸未婚男女,都可以参加。”
苏风暖看着太后,“那这样的话,到底是赏花,还是赏人啊。”
太后一时又无言了,想着估计除了她外,这话别人谁也不会问出,毕竟都知道,虽然名曰赏花,但其实是在赏人。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哀家不与你说这些了,你只需要记得,到时候百花宴,不准给哀家舞刀弄剑,打打杀杀,免得糟蹋了哀家的好花和破坏了百花宴。”
苏风暖闻言恍然大悟,“噢”了一声,看着太后,拉长音道,“原来您今日叫我来,是为了这个啊,您绕了半天,把我都绕迷糊了。”话落,她举手保证,“您放心,只要没人惹我,我就不打架。”
太后想着她到底是单纯天真,杀月贵妃便可以看出,皇上的贵妃,她说杀就杀了,显然没什么心眼。她喜爱武功,就跟别人喜爱弹琴作画一般。她因为叶裳那些话,琢磨了许久,今日叫她来问,无论是直白点的,还是拐外抹角的,她都没意会,合着她早先那些话都白说了。
因为心平气和,又因为心情的原因,太后倒觉得今日与这小丫头聊天颇为和顺,虽然她一直没意会她的意思,但也没让她三两句就厌烦她,也是难得。
于是,她点头,遂顺了她的话道,“哀家今日叫你来,就是这个意思。哀家考虑叶世子的伤势,便将百花宴定在十日后,想必那时候叶世子也能下床走动了。他往年不喜百花宴,从不参加,今年他为皇上挡掌,那般大伤,在府中闷许久,想必也想热闹热闹。”
苏风暖闻言掰着手指头算道,“还有半个月中秋节,十日之后再过五日,也就中秋节了呢。”
太后点头,“是啊,往年的中秋节,皇上都会在宫里设宴,各府小姐争相竞技,十分热闹。”
苏风暖看着她,“那岂不是两个热闹并一块儿了?”
太后笑着说,“哀家的百花宴和皇上的中秋节设宴不同,百花宴是随意赏花游玩,虽然也有小范围的年轻男女围在一起争相竞技,但总归是为赏花,无伤大雅,小情小趣。而皇上的中秋节设宴往年都要从各府的小姐中报上竞技的名单,头三名是要得皇上大赏的。所以,都卯足了劲儿。”
苏风暖闻言了解了,“原来是这样!”
太后点头,“你除了舞刀弄剑,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吗?”
苏风暖眨眨眼睛,“舞刀弄剑不算,下河摸鱼不算,拔老道的胡子,揪老和尚的眉毛,这些都不算的话,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