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闻言立即说,“既然这样,苏姐姐快回府去休息吧。”话落,对叶裳道,“叶哥哥,我抽不开身,还没去平郡王府看望齐舒哥哥,你若是见到了他,就先替我问声好。”
叶裳点头,“好。”
刘焱让开路。
叶裳拉着苏风暖向山下的马车走去。
二人刚走几步,后面传来许灵依的声音,“叶世子,苏小姐,请留步!”
叶裳本不欲理会许灵依,苏风暖却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许灵依。
许灵依身边带着一个小姑娘,想必就是陈芝苒,白白净净的,十分瘦弱,一双眼睛如小鹿一般,让见者生怜。
许灵依走上前,对叶裳微微屈膝,以标准的大家闺秀礼给叶裳见礼,叶裳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不言不语。许灵依也不恼,直起身,对苏风暖说,“苏小姐,我知你医术高绝,上一次在中秋夜宴时,你为我把脉,开了一个药方子,我用着十分好用,但近日我颇觉身子困乏,说不出的心闷难受,你能再给我把把脉,开个药方子吗?”
苏风暖没想到她要求的是这个,顿时想到她的恨春风若是不解的话,也到了全身是毒,沾者即死的关头了。原来许灵依的打算真如师兄所说,不是针对叶裳同归于尽,而是要她的命吗?
叶裳闻言也想到了,猛地寒沉了脸,眼底涌上一丝杀意,冷笑道,“许小姐若是病了,可以去太医院找太医,当我的未婚妻是你的大夫吗?别将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高了。”
许灵依面色一变。
苏风暖感觉到了叶裳的杀意,若是许灵依针对他,如今她恨春风解了,叶裳看在许云初的面子上懒得理她,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见她打主意的人是她,他自然有了杀意。她真怕他杀了许灵依,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叶裳低头瞅了苏风暖一眼,见她对他微微地摇头,他眸中杀意散去,转头对许灵依寒着脸道,“许灵依,我警告你,别兴风作浪,即便我死,也不会喜欢你的。”话落,拦腰抱起苏风暖,向马车走去。
许灵依身子一颤,咬唇死死地看着叶裳不顾忌地抱起苏风暖,苏风暖那娇软的模样,在他怀里,心安理得,她眼睛如扎了针一般地疼起来,她受不住地上前追了一步,道,“叶世子,你便这般不近人情吗?人人都知道太医院太医的医术也是不及苏小姐的,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也不求你喜欢,只是想让苏小姐帮我……”
她话未说完,叶裳懒得在听下去,猛地一拂袖,一阵风向许灵依扫去。
许灵依没有武功,哪里受得住叶裳这轻轻一扫,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出了数丈外的雪地上,“砰”地一声,趴在了雪地上,砸起一片雪花。
苏风暖一惊。
叶裳抱紧苏风暖,眼神如冰地看着被他打趴在雪地里的许灵依,半丝不怜香惜玉,不屑至极地道,“我未婚妻的医术即便高于太医院诸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让她给瞧病的。上一次是皇上开的尊口,否则她能给你看诊?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是谁?若是没有你的哥哥,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今日我便再看在许云初的面子上,再饶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定让你死在我手里。”
许灵依被摔得很疼,浑身是雪,趴在地上,看着叶裳,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裳撂下了狠话后,不再看她,抱着苏风暖上了马车。
刘焱站在不远处,对于这一幕都惊呆了。他虽然知道叶裳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但从来也不会对女人出手打女人。可是今日,他开了眼界了,没想到他不客气地打了国丈府小姐。可见他真是十分珍视苏小姐,连许小姐让苏小姐诊脉,都觉得是侮辱了她。
他唏嘘不已,看着许灵依狼狈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去扶她,毕竟男女有别。
陈芝苒也吓坏了,惊骇了片刻才惊醒,连忙跑过去扶许灵依。
许灵依不等她到近前,便挥手对她说,“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来。”话落,她咬着牙,一双眸子带着恨意地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叶裳和苏风暖上了马车后,容安王府的府卫护送着那辆马车走远,她盯着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刘焱睁大眼睛,想着国丈府这位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都这样子了,还笑。
许灵依笑罢,拍了拍身上的雪,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转头看向刘焱。
刘焱见她看来,顿时尴尬地捂住眼睛,连忙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许灵依瞅着刘焱,笑着说,“你即便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他今日不杀了我,以后我定让他后悔。”话落,她也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陈芝苒连忙跟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