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与许云初商议好之后,许云初出了容安王府,便去拜会了御史台的几位大人。
御史台虽然不满叶裳已久,但是如今对比之下,更不满大皇子,觉得叶裳当年虽然年少轻狂,所作所为有些出格,但是因皇上宠惯,都是些不大的小事儿,不算是大的品行问题。如今大皇子,这问题可就大了,不止是品行问题,还事关朝事国事的大问题。
自从叶裳和苏风暖离京,皇上失踪,这几个月以来,大皇子监国,朝野上下,死气沉沉,阴气沉沉,朝纲再这样下去,就完了。
御史台早就给大皇子攒着了,但是轻易不敢参奏。皇上失踪已久,还未找到。二皇子困居韶徳殿,已然是无用之人。其余皇子拿不起个来,宗室唯有一个叶裳,还远离了京城。他们没有靠山就硬参奏让大皇子改正的话,无异于是将脑袋送给大皇子玩。
如今许云初找来,他们正中下怀。
自从叶裳回京,朝臣们也嗅出了些不寻常的感觉来。大皇子针对叶裳而不拉拢叶裳,而叶裳,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好惹的,未让大皇子占了好处。
国丈府显然是心向叶裳,小国舅与叶世子这是联手了。
朝臣们隐隐地觉得,这江山之争新旧更替是开始了。
御史台的一众大臣们大多虽然耿直,抱着祖宗的规训礼教一根筋,吃的就是御史台这碗饭,不耿直自然不行。不过身在朝局,也有着几分敏感。猜测出了一二。
一位御史台的老大臣对许云初低声道,“小国舅,容老臣问你一句,叶世子此番回京,可是想明白了什么事儿吗?否则世子妃在江南出了事儿,被人劫持,他应该去找啊,不应该回京。”
许云初见这位大人说得隐晦,他便也隐晦地笑着答道,“叶世子的确是想明白了些事情,另外,身负皇上所托,是以,才回了京。”
这位老大臣一听皇上嘱托,顿时激动起来,“小国舅,你的意思是,叶世子找到皇上了?”
许云初摇头,“叶世子和世子妃离京前,皇上有重托。”
这位老大臣虽然听闻皇上没有找到,但听说有重托,依旧很激动,“小国舅,可不可以明示?皇上对叶世子和世子妃有何重托?”
叶裳道,“如今不便告诉大人,以免走漏风声。不过大人心向着叶世子,向着仁心大义,总不会错的。”
老大臣闻言,依旧难掩激动,点了点头,“好,好,老臣们相信叶世子。叶世子的确是有仁心大义之人,不愧是出身容安王府。”
许云初微笑颔首。
当日晚,御史台一众人等便起草奏折,准备第二日参奏。
大皇子回宫后,听闻许云初出了容安王府又去了御史台,顿时隐约猜到了许云初是去做什么了。一时火冒三丈,怒道,“好个许云初。”
小英子见大皇子眼睛都冒火了,整个人如要被气怒之火烧着了,他想着今日若非因为叶裳手中拿着他的家眷,他没有及时禀告大皇子,大皇子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想到大皇子对他的器重,连瞒了这么大的事儿,闯了这么大的祸,大皇子都没杀他,可见对他真是信任,真是好。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叶世子和小国舅联手,实在太厉害了。朝臣们见风使舵,这样下去怕是不好,对您不利。您寻求外援吧。”
“嗯?外援?”大皇子看向小英子。
小英子点头,“贵妃虽然走了,但是贤妃娘娘还在。北周泱泱一国,如今南齐各地灾情,北周正好趁机兴兵啊。”
大皇子眼睛一亮,“对啊。”
小英子见大皇子高兴,立即说,“南齐连赈灾的粮草都拿不出来了,拿什么应对北周的兵战?此时兴兵正好,否则更待何时?只要北周撕毁合约,打败南齐,那么,一统天下,您回北周,南齐岂不是依旧俯首称臣?您何必还在这里受苦?左右天下都是您的,用什么法子得到,也没多大干系。”
大皇子闻言一拍桌案,“说的好。”
小英子笑着说,“您赶紧给贤妃娘娘去一封信,恰逢月前,叶世子、世子妃等人前往北周,意图刺杀北周王,贤妃娘娘大怒,昭告天下,北周民愤四起。若不是碍于合约,早就兴兵了。如今您若是正需要的话,贤妃娘娘估计也正合心意,这样一来,您与贤妃娘娘里应外合,拿下南齐疆土指日可待。”
大皇子颔首,一时间茅塞顿开,抑郁顿消,冷厉地道,“届时,无论是叶裳,还是许云初,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