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想起刘文,问,“文叔叔早就离京了吧?”
晋王道,“不知道,我有许久未见他了。”
叶裳琢磨道,“大皇子派刘焱离京去东镜,文叔叔不可能坐视不理,想必也暗中追去了。毕竟,文叔叔不同您,他只有这一个亲生儿子,而您有晋王府满门。”
晋王点点头,“也许,我早便不管他了。”
二人自小熟悉,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摊开了,说明白了,协议便在一番言语中达成了。
达成协议后,宗室包在晋王身上。
叶裳离开了晋王府。
这么多年以来,晋王不止在叶裳面前做戏做的足,在所有人面前,做戏都做得深,功夫下得硬,所以,几乎无几的人知晓当年容安王战死的内情,觉得叶裳有遗诏继承王位,晋王号召宗室支持他很正常,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如今的叶裳,代表了皇室的新生和希望,也代表着宗室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这几个月以来,不止朝臣们死气沉沉,宗室贵裔子弟也不敢踹大气,生怕得罪了大皇子,被扣下一顶帽子,不顺眼处置了。
对比大皇子,宗室所有人还是觉得叶裳好,有仁心,有大义。
御史台的一众人等筹备万全,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弹劾大皇子,偏偏,今日大皇子并未早朝。
朝臣等了许久,小英子前来传话,“各位大人,大皇子昨夜染了风寒,今日不上早朝了。”
众人一听,齐齐一怔。
许云初蹙眉,“大皇子昨夜染了风寒?可请太医看过了?”
小英子摇头,“是奴才侍候失职,今日一早喊大皇子起床早朝时,才发现大皇子高热不退,刚刚已经命人去太医院喊了太医了。”
许云初想着看来大皇子是想躲过御史台的弹劾,才出此下策。他看了一眼时辰,想着叶裳若是早去晋王府的话,如今也该与晋王商议完了。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大皇子身体要紧,便将朝事儿先压一日吧。”
小英子点头,道,“大皇子吩咐了,朝事不可耽搁,所有奏折,由丞相定夺。”
众人看向丞相。
孙丞相拱手,“老臣年事已高,如今朝中都是大事儿,需要大皇子来决断,大皇子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不日便好,朝事儿先放一一两日,也没大关系,老臣糊涂了,做不了主。”
小英子见丞相不接,道,“既然丞相这样说,杂家回去再秉大皇子一声。”
丞相点点头。
大皇子不早朝,御史台的一众大人们只能暂且压下弹劾之事,朝臣们觉得大皇子做太子时,三天两头染风寒,是寻常事儿,可是自从他从灵云寺回京,成了大皇子以来,几个月里,未见他身体有何不好。昨日还与叶世子交锋一回,又去国丈府闹腾一回,如今这风寒来得蹊跷,显然不是得了风寒这么简单。
不过不管如何,不见到大皇子那张阴沉的脸总是好的。
叶裳回府后,听闻大皇子未早朝,不由想到依照大皇子的脾性,是个睚眦必报的,昨日一日他都没讨到好处,按理说今日不该如此躲着避不上朝。
不上朝的原因,无外乎一种,那就是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机会。如今的南齐京城,在他看来,大皇子没多少机会。那么,他的机会应该就是外援了?
他想到了北周的萧贤妃。
如今萧贤妃在北周当政,把持北周政权,若是对南齐施压的话,也就是撕毁两国议和协议,对南齐兴兵了。
如今南齐各地灾情,北周对南齐兴兵的话,的确是缓解大皇子压力的一个好法子。
他当即提笔写了三封书信,分别以三只飞鹰送往西境、燕北、江南三地,给苏乘、苏言、燕北王和燕北王府世子、叶昔。
他收拾大皇子,收拾湘郡王,如今算是南齐内部之事,不容外部插手,如果萧贤妃真敢兴兵践踏南齐疆土的话,那么,他就要北周这一次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