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余静感叹时,就看到徐珊熟练地在锅里翻肉丸子,手法动作一看就是常年有做饭的。
她想到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又想到了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不由叹了口气,“等以后,我真该让程琛多开你们这住住,省得他和他爸爸一样,就只会研究中药。”
伍珍珍切好辣椒干大蒜等配菜,笑着羡慕说,“只会中药就很厉害了,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对,就是这句。”
“那他也要做到状元才是。”余静看炉子上的砂锅在冒气,问,“这砂锅里是鸡汤吧,要不要加其他东西,我看已经开了?”
“不用了,炉子底下没多少炭火。”徐珊把肉丸子给捞了出来后,把剩下的油也勺了出来,就着油锅烧了大火,炒酸辣芋头丝,“对了余阿姨,这鸡汤我加了当归和一些中药去熬制的,你可以先喝一碗,这对你的宫寒有好处。”
“什么?”余静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可不记得有跟徐珊说过她宫寒。
徐珊之前就想很余静提这个事,只是之前总有男人在,她不好提。
她边给锅里的芋头丝翻边,一边说,“之前你拉我手时,我有帮你把脉。我知道这事不大好在很多人面前说,但你又那么照顾我们家,我也想回报下你。”
她把芋头丝给转进碗里,给锅里加了清水,走到余静边上,“我爸爸以前主攻妇科中医,所以我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余阿姨你的宫寒是因为生程琛时大出血后没得到好的修养,才得的吧?”
余静被徐珊的本事给惊到了,只是一个马上十一岁的小姑娘,仅仅拉住她的手一会,就连她的病因都说得出来。
“我……不是,哎,我有点紧张了。”余静大口吸了一口气,“我确实是因为生程琛才得的宫寒,这也是我为什么只有程琛一个孩子的原因。只是你这本事也太厉害了吧,不过你刚刚说的报答,难不成你能帮我调理?”
余静的身体,程瀚生一直有在帮忙调理,只是程瀚生在妇科这方面比较一般,这么多年来,余静每个月还是会有腹绞痛和冒虚汗的时候。
徐珊为了让余静信服,她先详细说了余静的病症,再说,“我懂一些方子,虽说不能让你的身体恢复到和之前一样健康,再生孩子也是没有希望,但能让你不再冒虚汗,也不再那么难受。”
伍珍珍放下菜刀,过来替徐珊说话,“余阿姨,徐珊真的很厉害,以前我痛经特别厉害,但是现在已经不会痛经了,月经也准时多了,都是徐珊帮我调理的。”
余静听到徐珊能准确说出她的病症时,已经信了大半。
她这会听到伍珍珍又这么说,心里燃起了希望,看向徐珊,“那你是要给我开方子吗?”
“方子加上一些生活习惯,你听我说哈……”徐珊把要怎么做,都具体跟余静说了,“药方你可以让程叔叔先看看,若是有觉得不理解的,可以让他来问我。至于我说的生活习惯,那就是靠你的自觉。”
余静听到徐珊说的药方和她丈夫配的只差了两味药,心里是越发信任徐珊,“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你爸爸一定更厉害吧?你知道他叫什么,你们怎么走散的吗?都是学中医的,说不定我们能认识。”
徐珊最怕的就是被问到这个问题,但余静都开口问了,她就不能太敷衍,“我和爸爸走散时脑子受了伤,加上时间太久了,我就记得是和爸爸在车站走散,具体爸爸叫什么记不得了,但肯定跟我一样姓徐。”
在刚穿过来时,徐珊也想过,为什么原主什么都忘了,却能知道自己名字。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原主的书包里有作业本,上面写了徐珊两个字。
能供养女儿读书的人家,条件应该还行,只是人海茫茫,她又是个换了芯的,就没想过要去找原主的亲生爸妈。
“啊,那还真是可惜。”余静遗憾说,“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们说,在县城我们家比较多熟人,说不定能帮到你。”
她今天得了徐珊的药方,若是真的有用,她一定要好好谢下徐珊,毕竟宫寒真的太难受了。
徐珊说了声谢谢,把锅里的水给勺了出来,把山药用刨子刨到水里,“余阿姨,麻烦你去叫一下大家,说可以吃饭了。”
余静点头说好,转身走了出去。
徐珊却听到伍珍珍在叹气。
“伍姐,你怎么了?”徐珊问。
“徐珊,你说我都不会痛经了,怎么还没有孩子呢?”她最近一直拉着彪子加班加点,可就是没有个效果。
“伍姐你别急啊,顺其自然比较重要,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怀孩子是迟早的事。但如果你太焦虑,是不容易怀孩子的。”徐珊往锅里下调味料,等山药汤开了后,她再洒上一把小葱花,余静也带这其他人进来了。
程琛一进门,就跟徐珊感叹,“徐珊,广泉也太聪明了,我新教他的字,他跟着我写一遍,就能记下来了。还有算术也是,他说你只教了一到十以内的加减法,但是我刚才教了一边两位数的加减法,他很快就又会了。”
李广泉被表扬了,很自豪地跑到姐姐跟前,“姐姐,刚才程哥一直夸我聪明,说我特别棒嘞。”
徐珊摸了下李广泉的头,她在教李广泉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聪明了,“那你可真棒,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好哒。”李广泉说。
徐珊解下围裙,程琛还在边上夸李广泉,“徐珊,你们有没有打算让广泉提早念一年级啊?”
“这个我还真没有。”徐珊拿了碗,也替李广泉拿了一份,“我们村子没小学,广泉读书得去大队村,到时候每天要走一个多小时来回,中午得带饭去学校。若是六岁就去上学,我怕他太小照顾不好自己。我也不急着让他去上学。”
重点是李广泉太乖巧软糯了,农村的孩子都皮,在七岁就去上学的都比较少,更别说六岁了,若是李广泉以比较早去上学,徐珊怕李广泉被欺负打不过人。
程琛遗憾地啊了一声,“我觉得他是个人才啊,早点读书说不定能早点发光。”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徐珊看到李广泉回来,她给他装了饭,“广泉,你明年想去读书,还是后年去?”
“后年。”李广泉想都没想,能跟姐姐多待一点时间就多一点,他拿起了筷子,“姐姐,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徐珊嗯了一声,便给李广泉夹菜。
她是习惯了吃自己做的饭,程瀚生和余静是第一次吃,两个人刚吃一口时,都露出惊艳地目光。
“徐珊,你这芋头丝好脆,还特别香。”余静是头一回吃到那么好吃的酸辣芋头丝,“我刚才看你炒的时候,也没加特别的东西啊?”
“炒芋头丝啊,不在料如何,而是火候,一定要用猛火,在油倒进锅里后,眼睛看着油花噼啪溅起来,这时候把芋头丝倒进锅里炒,最好吃了。”徐珊解释说。
余静在做饭上就是个门外汉,感叹说,“原来还有这么细的说法。”
徐珊笑着又跟她细说了其他几样菜的做法,一顿饭后,程瀚生和程琛都吃得特别饱,伍珍珍倒来了酸梅汤,是徐珊采的杨梅做的。
在喝完酸梅汤后,程琛一家休息了一会,才带上徐珊准备的特产。
“程叔叔,你们路上慢一点,咱们过完元宵见。”徐珊叮嘱说。
李广泉踮着脚尖,和程琛挥手,“程哥,我等你回来跟我讲漂流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