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响起了直升飞机隆隆的轰鸣声,十分钟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除了躺在床上丁允骢发出轻浅却是灼热的呼吸声。
她的手依旧在他的掌心里,滚烫得如一枚太阳,于静默之中传递着安定的力量。
罗西不禁莞尔,明明他才是病人啊。
凑近他的耳边,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脸庞,她低语道,“我去给你煮点粥好吗?”
“嗯。”他很快给了她反应,含糊不清的声音犹如小鸟在晨曦中煽动翅膀。
可却足以让罗西欣喜。
她在厨房间里找到了一些大米,淘洗了一番后放进砂锅里煮,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捧着热乎乎的碗坐到了男人的身边。
“你能坐得起来吗?”
她悄声问,却发现男人的额上沁着细细密密的汗,再一摸他的手,冰凉彻骨。
心不免又一痛。
依照许多前照顾南南发烧的经验中,她知道他体内的红白细胞又在进行一场旷久的战争了。
她钻进他的被窝里,紧紧地拥住他,如同几个小时之前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拥抱,她想他能感受得到。
到了半夜,烧退去了一点。男人有了一些神知。
她扶着他坐起,将加热好的粥端来,轻轻呵着氤氲出的热气,然后将白粥递到他的嘴边。
他只尝了一口,便都吐了出来。
于是,她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如此反复,终于在天亮前,无限的疲惫与困乏感齐齐涌了上来,罗西趴在床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