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墨旭啸怔了怔,伸手接了过来,他急着打开,便瞥了眼跪着的萍儿,“你有心了,去找管家领赏。”
待到萍儿退下,墨旭啸方手脚利落的将桌上的账本移到一边,小心翼翼的展开了画卷。
这会不会就是烟儿一直藏着不给他的那幅画?墨旭啸心中动了动。
想着,墨旭啸就露出了许久都没有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而随着画卷的展开,他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的僵在了脸上。
像是朝阳时的雨露,不一会便消失了。
熟悉的场景,鲜衣怒马,策马奔腾。画上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穿着一袭镶着木槿花边的袍子。
那花边几欲刺痛墨旭啸的眼,他从来就没有如此花哨的衣裳。而骆凌嫣却画了出来,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在未能打开画卷之前,墨旭啸心里想过很多。他甚至想过,骆凌嫣一直藏着不给他,是不是因为画上题了什么表明心意的诗句。
可他万万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画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墨旭啸定定的瞧着卷尾马蹄扬起的角度,虽然只瞬间瞧过了一眼,即使过去了那么久,墨旭啸仍然是记忆犹新。
他阖了阖眼,努力抑制着心头不住冒出来的郁气。好一个骆凌嫣,骗了他这么久。他往常问她要画的时候,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呼啦一声,墨旭啸手一扫,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了地上。
管家听到动静急吼吼的进来查看,就见到墨旭啸阖着眼靠在椅上,呼吸声粗重,显然是刚发了一通火。
管家疑惑的拧了拧眉,凑上前去将东西收整起来,“爷这是怎么了?”
管家捡起了账本,手即将捡起画卷的时候,墨旭啸叫住了他,“虎叔,你先出去。”
管家一怔,抬眸一看,就见到墨旭啸眼底满是血丝,乍然看去,竟像是哭过了一般。
想到这,管家心里就觉得好笑。轻点着头离去,管家暗道,或许是爷这几日太过于忙碌了吧?
墨旭啸阴沉着眼盯着地面上的画卷,如同要在上面盯出一个坑来。
他面色风雨欲来,眼角余光倏地瞧见了方才曹岳送过来的信笺。墨旭啸心中一动,那一天,似是正是宋泽韬拜访他之后离开的日子……
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能,将画卷从地上捡了起来。不一会,他的视线便聚焦到马背上的男子的腰间,上面配着一块雕刻成玉兰花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宋泽韬的生母在世时,嘱咐匠人打造出来的。
墨旭啸阖上眼帘,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咔嚓一声将画卷撕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墨旭啸转而打开了宋泽韬送过来的信笺,上面写着,“墨兄,见字如晤……为兄偶然一次在海边救得一陌生女子,经过几番接触,方得知了她的真实姓名……”
“呵呵……救命之恩,一见钟情。骆凌嫣,你好得很啊!”墨旭啸眸光森冷,一字一顿的将声音吐出来。
随即他望了一眼被撕毁的画卷,墨旭啸倏地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他早以为骆凌嫣是他的囊中之物,却不妨是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
回想起自己两月来的荒唐举止,墨旭啸阖上眼帘,再一睁开的眼睛,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清明,眼底却掩藏着一股触之就要爆发的锐气。
“来人,备快马。我要赶去奉城!”
“爷,不可啊,”管家急了,旭啸岛赶去奉城,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两三天时间。后天便是喜事,一来一回的时间上根本来不及,“爷,后日便是您和翠竹姑娘的……”
墨旭啸不理会他,倏地吹出一声口哨声。不一会,追风就踢踢踏踏的跑了过来。
墨旭啸翻身上马,俯视着管家,冷声道,“虎叔,劳烦你告知母亲,我要离府几日,府上事宜就交由母亲操办。”
一句话说完,他便不再犹豫,驾的一声骑着追风朝远处而去。
管家在原地急得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啊,有什么事能有这么着急。”管家唉声叹气,“看来只能委屈翠竹姑娘一下了。”
与此同时,坐了好几日船的骆凌嫣一脚踩在地面上。终于生出了几分脚踏实地的感觉。
倚翠见状直笑,“先头还以为你能一直新鲜下去,这才过去几日你就烦了。惯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
“哪有?”骆凌嫣不依,跺脚道,“我最是专一。”
倚翠闻言怔了一下,笑意淡了淡,意有所指道,“只有咱们女子衷情,这天下的男子才是最花心的。”
“说得对!”骆凌嫣可劲点头,促狭道,“倚翠姐姐往后若是有了心上人,可得找烟儿我把把关。我可是生得一双厉眼呢!”
倚翠对上她的眼睛,眼睛漾着不知名的情绪。她轻微的勾起唇角,露出典雅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