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这时跟着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他的好父皇一眼,清声吩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将父皇立即送回帝寝殿,传令太医,立马去帝寝殿给父皇看诊。”
“是。”张公公似乎有了主心骨,连忙指挥着人,将皇帝抬出帝寝殿,抬上御辇。
皇帝就这么匆匆的来,又匆匆的晕厥,匆匆的被人抬走了。
楚砚看了一眼地上尸身分体的花似玉,沉声吩咐,“来人,传我命令,找一副棺材,收敛花似玉。”
有人应是,立即听令。
楚砚走出正殿,站在正殿的台阶上,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淡漠模样,“来人,将这里都打扫了,尸体都抬下去,焚化,死者登记在册,封锁冷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这时候,人人都听七殿下的。
他本来近几个月来就在朝中颇有分量和声望,如今,陛下昏迷,有他这一个主事人在,自然都听他的。
王岸知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楚宸与苏含对看一眼,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留给楚砚处理,也转身走了。
不得不说,安华锦这一剂猛药下来,皇帝受的打击太大,昏迷不醒,反而,将这一片战场,交给了楚砚来处置,而楚砚,自然不会追究这里的一切事情。包括禁卫军是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包括花似玉是怎么被安华锦杀死的。
皇帝昏迷了,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安华锦,对于顾轻衍,是好事儿。
目前,没人追究了。
等皇帝再醒来,冷宫已被楚砚收拾妥当了,也封锁了,也善后了。
就算陛下再想要追究,至少与目前对比来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给了安华锦、顾轻衍时间应对。
所以,当皇后、良妃匆匆来到冷宫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冷宫除了宫墙地面还有血迹没清洗外,一切都非常的安静。
皇后下了轿辇,看着站在冷宫门口的楚砚,立即走上前,压低声音问,“砚儿,出了什么事儿?”
“母后放心,一切都好,只是冷宫里面住着的主子,突然暴毙身亡,父皇得了消息,受不住,晕厥了过去,被儿臣送回帝寝殿了,母后若是不累,去看看父皇吧。”
皇后睁大眼睛,“你说是……花似玉暴毙?”
“对。”
皇后很心惊,但看楚砚面无表情,一脸平静,不像是出了大事儿的样子,遂放下了些心,又问,“那小安儿呢?”
“出宫了。”
良妃的脚步随后而来,皇后住了口,不再多问,转身迎上良妃,说了两句话,良妃也愣了愣,看了楚砚一眼,没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来,于是,与皇后一起,匆匆赶往帝寝殿。
陈太医和几名太医一起被叫到了帝寝殿,逐一给皇帝把脉后,对视一眼,陈太医对匆匆赶来的皇后拱手,“皇后娘娘,陛下是受了惊吓,惊了心神,急火攻心,才导致气血受阻,暂时昏迷,并无大碍。”
皇后松了一口气,“陛下多久会醒来?”
“臣也说不准,快则今夜,慢则明日。”
皇后点点头。
花似玉死了,皇帝的心肝宝贝儿死了,他自然是急火攻心,惊惧惊怒,受不住的。
皇后心里解恨,但面上自然不能现出来,还是一副端庄的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太医出去后,她对良妃叹了口气,“哎,咱们陛下啊,就是重情重义,花似玉也是没有福气。”
良妃听闻后,心里也是畅快,后宫的女人,谁不盼着花似玉死?可是,这花似玉死的也太突然了吧?暴毙?怎么个暴毙法?可惜,楚砚不是她的儿子,她也打探不出更多的内情来,而冷宫,她来晚了,早就被楚砚控制起来了。
偏偏,敬王还在昭阳殿喝酒呢,什么也不知道呢。
良妃接过皇后的话,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吗?这下陛下可是要伤心了。”
后妃二人,守在帝寝殿,嘴里说着叹息的话,但心里怎么想,彼此都清楚。
良妃给身边侍候的人使了个颜色,侍候的人明白,立马去昭阳殿禀告敬王。
不多时,皇子们得到皇帝晕厥的消息,都来了帝寝殿探望。
第五十五章 震惊(一更)
四皇子、五皇子、敬王、九皇子、十皇子等,急急忙忙赶到帝寝殿。听闻皇帝因花似玉突然暴毙的消息而晕厥昏迷不醒,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花似玉竟然暴毙了?
怎么暴毙的?
皇子们眼神看了一圈,没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敬王没从皇后的面上看出什么来,眼神询问自己的母妃良妃,良妃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对他摇摇头。
敬王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去查。
小太监立即去了。
敬王自从那日被苏含悔棋悔的脑瓜仁疼,一下子对苏含厌恶至极,偏偏广诚侯府小侯爷江云致不知怎么与苏含一见如故,二人因江映月成了知交,这样一来,他就又对苏含多观察了些时日。因太过关注苏含,对于别的,便没投入多少精力了,以至于,今日宫宴开始了一会儿,他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他当时派了贴身小太监去打探安华锦和楚砚的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打探出来。直到顾轻衍、王岸知、楚宸、苏含、皇帝、皇后、他的母妃相继离席,他也立即想走,却被荣德伯府的人给拦住了,荣德伯府的人自然是想走他的门路,他不能不理,便耽搁到了良妃派的人来请他。
这样一来,至今他还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敬王派出去的小太监打听了一圈,回来后悄悄附耳告知敬王,“殿下,奴才找人打听了,据说是安小郡主神志不清之下,提剑杀了冷宫的花主子,将头给砍了,头身分了家,陛下得到消息去后,受不住,这才晕厥了。”
敬王一惊,睁大眼睛,“安华锦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