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怪异,问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我皱皱眉头,看着夏纪。
“这个很重要吗?”我说。
夏纪随即放松了自己的表情,笑起来:“不重要,就是随便问问,好奇嘛。因为我也想有你这样的忘年交好朋友,所以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结交的嘛。”
夏纪说的听起来貌似很自然看起来貌似很轻松。
我笑了:“老兄你也未必没有往年交的朋友吧?”
夏纪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忘年交者,长辈也,父辈也。可称父辈,不敢称兄弟。”
我说:“我这位忘年交的朋友,说起来认识很简单,只不过是海边锻炼身体的时候偶然遇到认识的,没有什么动人的篇章。”
夏纪盯住我看了半天,说:“只是偶然?”
“你觉得意外?不可能?”
夏纪笑了下:“当然可能。那老弟可真是好福气。”
“谈何福气呢?我认识他是福气,他认识我也是福气啊,老爷子和我是一见如故。这人啊,老兄,我给你说,认识都是缘分。”
夏纪抿了抿嘴唇,接着继续笑:“老弟说得对,你认识的这位老爷子是干嘛的呢?”
“还能是干嘛的呢,不过是一个退役的商场战将,不过虽然是退役的,但是功夫确实了得,做人做事的教诲确实让我长进不少,我和他经常交流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为什么喜欢他。因为我喜欢和有人生阅历经历的人打交道,喜欢听对我的成长有用的东西,老爷子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
夏纪嘴巴半张,看着我:“如此啊,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怎么了?”
夏纪哈哈一笑:“没怎么,老弟的确好福气,我很羡慕你。我以为,能经常得到长辈的教诲,的确是一种福分。”
我说:“老兄,我说句实在话,你这个人啊,即使没有长辈的教诲,也已经够高深莫测的了,我可以看透很多人,但是对你,我看不透。我看不透你,不是因为你是亿万富翁,而是因为你在我面前的表现。”
夏纪认真地看着我:“老弟如此之言,我当认真视听,只是我不明确你此言的含义。”
“说白了,夏老兄,在我眼里,你显得有些神秘,还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夏纪没有理会我的话,凝神看着我,半天,说了一句话:“其实,我觉得,老弟,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我忙谦虚:“老兄夸奖,和老兄是没法比的。”
夏纪说:“老弟,不必过谦,我夏纪既然能坐在这个集团老总的位置,就证明不是饭桶,我看人是有数的,家父经常教育我一句话:为政之道在于用人,为商之道,同样在于用人。我考察过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像老弟如此之人,的确少见。”
我呵呵笑着:“夏兄实在是高抬了,我不过是胡言乱语了几句,哪里能得出如此结论。不过你家父辈的话我很赞同,不管是为政还是为商,成功之道,的确是在于用人。”
夏纪的神情有些恍惚,低头看着茶几自言自语道:“难怪……”
我说:“难怪什么?”
夏纪抬头看着我,笑了下:“没什么。老弟,我们虽然是通过生意认识的,但是我愿意结交老弟做一个好朋友,不知老弟是否赏光。”
我说:“老兄,你这么大的老板,如此愿意结识我做朋友,是否有些低下了?”
夏纪看着我:“朋友是不分贵贱的,只有真诚之说。”
我说:“其实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过,真正的朋友,是要经过患难考验的,我可以视你为朋友,但是,我不会把你当做生死之交的朋友,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和空间的考验。”
夏纪笑着:“你说的对,我很欣赏你讲话的直爽。”
我说:“虽然我们是客户关系,虽然你是我的大客户,但是我没必要巴结你,我们之间做生意利益都是相互的,我想你当初选择我们的旅游公司,也不是因为个人私情,你是出于集团的利益。”
夏纪大笑:“对,说的对,的确如此,老弟,你如此直言,痛快爽快。”
我说:“我是一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但是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我想说明一点,这和你的地位与财富没有丝毫关系,我看中的是你做人的性格和品格,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装逼,但是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夏纪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我:“亦克,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虽然我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但你看起来的确很厉害的样子。”
我说:“我不厉害,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夏纪说:“你不是一个小人物,你是蛰伏的一条龙,早晚有一天,你会当惊世界殊。”
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想起了我的风光的往昔,想起了我的曾经创业和辉煌。
我勉强笑了下:“谢谢老兄了,我和你,是没法比的,也不能比。”
夏纪说:“话虽如此,但不是你的心里话,我看得出,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你不会是一个满足于现状的人,这一点,你和我具有惊人的相似点。”
夏纪的话让我愈发感到郁闷,我不由继续苦笑着。
我说:“夏兄,其实我很奇怪。”
夏纪说:“奇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