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还有一个底气,那就是伍德不敢把我偷渡的事捣鼓出去,别说他没有现场确凿的证据,就算有,我一旦真的进去了,他也会担心我把他和李舜以及雷征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倒腾出来,那对他包括雷征显然是不利的。
我觉得其实目前我和伍德可能似乎是都有些担心,但是又都不担心什么。
我本来想借助此事取得对伍德心理上的优势,但似乎没有达到目的。
伍德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儿,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亦克,我知道你刚才是拿捕风捉影的事情来诈我的,我经历的风浪多了,你以为我会担心你的恐吓?笑话。不过,刚才你提到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倒是很珍惜,我一直就是很看重你的,这你是知道的。
就凭你对我直言不讳,我就看出了你对我的信任,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对得住朋友这个称呼,我当然会为你对我的信任负责,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放心吧,我会为你保密的。
再说了,你说你越境参加了武装抢劫,谁会相信呢?谁有证据呢?我自己都怀疑你是痴人说梦说梦话的。或许你就是看香港电影看多了,自己在那里意淫呢。至于你刚才说的另外其他话,我想更是凭你的想象揣度的,你其实根本都是无凭无据扯淡的。”
我呵呵笑了:“伍老板果真厉害,这都看得出来。”
伍德微微一笑:“亦克,其实我心里还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我想,我们还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机会。”
我说:“做朋友可以,我们一直就是朋友,我一直就把伍老板当朋友,伍老板这么大的名人,能和我这样的小人物做朋友,委实是我的荣幸。不过,说到合作,其实我们一直就在合作,你不是我的大客户嘛,我们在业务上合作的一直很愉快啊。”
伍德说:“我指的合作,你该明白是哪方面!”
我说:“我想想。”
我装模作样沉思了会,说:“或许我知道你说的合作是指的什么了。”
伍德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似乎是笑我装逼。
我说:“伍老板,可能不行啊,你知道,我是体制内的人,要做守法的模范,怎么能做那些不合法的事情呢。我辛辛苦苦混个职位不容易,可不想因为一些事把饭碗丢了。这次我被停职检查就已经胆战心惊了,我可不想再继续担惊受怕。所以,伍老板啊,我很抱歉了,对不住哦,伍老板。”
伍德的目光阴冷起来,看着我:“亦克,不要和我玩心眼,不要以为你刚才说的事情会恐吓到我,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干了什么,胡说八道多了反倒给你戴上一顶诬陷的帽子,诬陷也是犯法的,我提醒你。
当然,我也不会只因为你的一番偷渡越境抢劫的胡话怎么着你,我知道空口无凭。至于我刚才说的合作,那是给你脸,给你机会,想拉你一把,及时回头,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自甘堕落。不和我合作,恐怕你在圈子里也混不顺当,和我作对,你一定会后悔。
不要被眼前的一些现象迷惑了眼睛,不要因为眼前的所谓胜利而得意忘形,不要鼠目寸光。我告诉你一句话,和我作对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这一点,我敢保证!而且,不但其本人没有好下场,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伍德的声音变得杀气腾腾,凶相毕露。
似乎,他这会儿想明白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吓唬他,他没有任何贩毒的把柄在李舜手里,他见李舜,也只是一口咬死那是他朋友的货,压根没有流露任何和他相关的蛛丝马迹,李舜没有真凭实据,我更当然也更没有。
而且,即使我今天不说,他也知道我偷渡去了金三角,参加了非法武装的枪战,说不定,他甚至知道我是掸邦前进军的副司令。
如此,我在他手里的把柄远比他在我手里的把柄硬,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会借那事捣鼓他。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不会捣鼓我。
在这事上,大家似乎算是互相忌惮,似乎都不会拿这个来作为进攻对方的武器。
如此一想,伍德心里必定安稳多了,从刚开始的略微惊慌里沉稳下来了,又开始对我进行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了。
似乎,我还从伍德的杀气腾腾里嗅到了几分恼羞的成分,那应该是因为他这次的巨大损失,一点五个亿,他一定会很心疼的,一定会十分恼恨李舜的,恼恨李舜,当然也就会恼恨我。
我明白,伍德经历了此次的惨重损失,一定会报复的,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同时,他的报复不会只因为这次的毒品损失,更重要是他似乎感觉到李舜觉察到了他从事什么严重违法行为的蛛丝马迹,而李舜对他的这种行为似乎深恶痛绝,不但不会跟从,而且还有可能会叛变他这位昔日的教父,和他强硬对抗,会和他反目成仇,似乎他闻到了一些李舜要和他翻脸的味道。
如此,他今后必定会采取一些措施,对李舜下狠手,对我下狠手。当然,他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下什么样的狠手,目前不得而知。
伍德杀气腾腾的目光让我的心里不由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