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来还有个事,我马上要到委里去,乔老爷正在召集管主任和雷主任紧急磋商此事下一步如何处理,让我到委里去等他回来做出安排,你呢,就在办公室待命,随时等我给你下通知。”孙栋恺说。
“行!”我答应着。
“这个周末过的,本来想好好放松休息下的,没想到……”孙栋恺又叹息着,“不知道上面会拿出怎么样的方案来解决此事,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压住,唉,事情发展到这个情况,即使最后压住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也造成了,现在只能是防止事态进一步扩散,不要最后造成不可收拾的结局,不要牵扯到更多的人。”
显然,孙栋恺此时心里是极度不安的,他在害怕这事一旦媒体穷达猛追不放过,省里又在关注着,一旦上头要求彻查,那结果就会很糟糕。
一旦这些鬼精的媒体记者挖掘到赵达剑之死和秋彤的联系,那说不定就会扩展到他和秋彤的关系,说不定就会在他身上做做文章,到时候不但雷征一屁股屎擦不干净,而且他也会被推到台前亮相,会把赵达剑的死和他也联系起来让他撇不清干系。
这是孙栋恺最担心的一点,而雷征此时不单会担心他被牵扯进去,更担心自己是否能从这事里安然脱身,能否尽可能避免自己的声誉遭受更大的损害。
无疑,此时的雷征和孙栋恺心里都是很紧张的。雷征能意识到或许这是管云飞在背后搞的鬼,孙栋恺未必就意识不到,但抓不到证据,这话谁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说这些是要负责任的,只能自己心里有数而已。
孙栋恺刚要走,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孙栋恺停住脚步,看着我。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想了想,我按了接听键,同时按了免提键。
在此时,我不想让孙栋恺多想什么,也避不开孙栋恺接这个电话。
我似乎能猜到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
“你好!”我接电话。
“请问你是亦克吗?”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请问你是——”我说。
“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我是北方晨刊的记者,我想就有关海州一个犯人发狂死的事情采访你,我们能当面面谈吗?我人现在就在海州,见面地点由你定。”对方说。
这些记者果然厉害,竟然打听到了赵达剑进去和我有关,竟然打听到了我的电话。
孙栋恺皱了皱眉头,又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们不能面谈,我现在正忙,没有空。”我说。
“那我们电话里谈下也可以,我想问你,当初赵达剑被抓,是因为牵扯到他当年雇凶抢劫你的事情吧?而赵达剑进去之后,又揭发你们集团一位叫秋彤的副总裁有经济问题,然后秋彤被带走了,很快又被放出来,放出来之后,赵达剑接着就发狂死了。那么,你认为赵达剑的发狂死和秋彤的事有没有关系呢?还有,听说赵达剑和你们集团的主要负责人关系不错,是同学,而那主要负责人和秋彤之间又有矛盾,你认为这些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记者果然厉害,知道的不少啊。
孙栋恺的神色微微紧张不安起来。
我看也不看孙栋恺,当即毫不客气地说:“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认为都是无稽之谈,都是道听途说的东西,我们集团主要负责人和秋主任关系一项很和睦团结,赵达剑和我们集团主要负责人,也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上下级关系,你不要太善于联想了。还有,你要想采访的话,请直接和海州新闻办联系,他们会回答你所有的疑问。”
“你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这样说的吗?你是你们集团的办公室主任,你顾忌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会说?”对方的口气很犀利。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听起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好了,就这样,我在忙,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骚扰我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孙栋恺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回答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接任何陌生的电话,不要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
“好——”我点头答应着。
然后孙栋恺就到委里去了,我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等他的消息。
在没有得知市里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之前,我不能轻易采取什么别的行动。
即使刚才孙栋恺不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和记者说什么的,我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些记者只顾自己的所谓独家内幕消息,哪里会顾及到是否为我的身份保密呢,即使我要求他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和姓名,即使他在稿子里不写出来,但如果要是有人想刻意打听,也还是有办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