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大家都有损失,为何雷征和伍德见面要阴沉脸呢?”我提出疑问。
“岂止是面色阴沉,我在隔壁房间似乎还听到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甚至,有人都拍了桌子。”芸儿说。
“他们争吵了什么内容?”我紧盯着芸儿。
芸儿摇摇头:“听不清楚,只是突然声音大了起来,然后接着又低了下去,我没有听到什么内容,又怕被他们发觉,很快就离开了隔壁房间。其实,雷征和伍德最近单独约见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似乎他们在某些事情上没有达成一致。”
我点点头,继续琢磨着芸儿说的事情。
“对于雷征这样的人来说,他虽然是股东,但他是不管你怎么经营的,他只看自己能进账多少钱。现在公司垮掉了,他没有了收入,自然心里不快,我猜今晚雷征和伍德的会面,一定是和垮掉的上市公司有关,一定是和雷征的利益有关。甚至,我猜,雷征是想让伍德补偿自己因为公司垮掉而受到的损失,而伍德,一定是因为这补偿的数额太大而不愿意满足雷征贪婪的胃口,所以,两人才会不欢而散。”芸儿继续说。
芸儿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动,也就是说,雷征和伍德不能患难见真情了,在伍德遭受巨大经济损失的时候,雷征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捞回自己的利益,而不去管伍德的死活。雷征的做法,自然是让伍德反感的。所以,二人才会发生激烈争吵。
如果芸儿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就意味着雷征和伍德之间开始有裂痕了。这说明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我继续琢磨着。
如果换了我是雷征,在这样的时候,在伍德公司破产让自己遭受巨大损失而伍德不愿意补偿的时候,在伍德的对手李舜突然回到海州的时候,那么,我会去做什么呢?
苦苦想着,突然脑子里一道闪电,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秋彤和金淑英在冰峪沟遇到的险情。
浑身一个哆嗦,麻痹,背后想谋害秋彤和金淑英的人,莫非是雷征?雷征想抓住李舜回来的机会,挑起李舜和伍德的血拼,然后,他伺机渔翁得利?
可是,李舜和伍德血拼的话,对雷征有什么好处呢?伍德和李舜不管哪一方失败,我似乎都想不出对雷征有什么直接的利益。难道,雷征在设一个很大的局?难道,雷征还有更大的阴谋?
越想心里越惊惧,伍德这个对手还没摆平,一个更大的阴影又出现了。
当然,我知道虽然雷征和伍德目前之间出现了裂痕,但他们当然不会发展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毕竟,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要大于分歧。
想了半天,我逐步认定谋害秋彤的黑手,应该就是雷征,虽然暂时我想不出他的真正目的所在,但除了他,其他没有可能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芸儿瞥了我一眼。
“我在想雷征和伍德之间的矛盾是会继续扩大还是会逐步和解。”我说。
“这个不是取决于他们的意愿,而是取决于外部因素,取决于他们各人的根本利益。”芸儿说。
“什么外部因素?什么根本利益?”我问芸儿。
“什么外部因素,你心里比我清楚。什么根本利益,这个,你自己琢磨,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我想,绝不会仅仅只是经济上的那点事。”芸儿说。
芸儿似乎想得更多。
我长呼出一口气:“芸儿,今晚你是特意来找我告诉我这些事的吧?”
“哼——”芸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谢谢你。”我发自内心地说。
“滚——谁让你谢我的?”芸儿有些生气。
我有些尴尬:“你,你干嘛这样说话。”
“和我,你这么客气,你想干嘛?你到底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芸儿更加气愤地样子。
“我……”我一时说不出话。
“没良心的男人,天底下男人没有好东西。”芸儿冒出一句女人的经典语言。
我尴尬地笑了下。
“深更半夜,你和女人在小树林鬼鬼祟祟,你要不要脸?”芸儿又说。
我吃了一惊:“你,这你都知道?”
“你以为呢?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在小树林里和孔琨勾勾搭搭又搂又抱,你这个混蛋。”芸儿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我忙解释:“我和孔琨木有什么事的,只是谈了谈话,至于搂抱,那只是一种纯洁的友谊的体现。”
“住嘴,你个花心大色狼,气死我了,不许你再说话了。”芸儿发出了禁言令。
我闭嘴。
半天,芸儿说:“是不是你身边的女人,你一个都不放过?”
“别,芸儿,别这么说。”
“从元朵到海竹,还有秦露和孔琨,还有曹莉。对了,还有秋彤,我问你,你和秋彤,到底有没有那回事?你们到底有没有一腿?”芸儿醋意十足地质问我。
我的心里有些发慌:“芸儿,你问这些干嘛?”
“干嘛?你说干嘛?我告诉你,姓亦的,我不管你和哪个女人结婚,和哪个女人搅合在一起,最终,你只能是我芸儿的男人,你只能属于我,我得不到的男人,谁也别想得到。别以为海竹这个蠢货和你领了证就能打击到我,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