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蕊捂着自己的头,坐在了她的对面。
相比与以前,她清瘦了不少,皮肤也变得差了,整个人过的浑浑噩噩,头发也不过就是勉强的梳拢罢了。
果然,江辰就是她的全世界,全世界已经没了,那么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
“呵呵,你也有今天!”
冰冷的一声嘲讽,让叶欣蕊轻微的皱上了眉头,不过没有说什么。
而胡婷婷还是尽着一个医生的责任,站起身为叶欣蕊认真的包扎着纱布。
缠绕几圈,就是包扎完毕,胡婷婷又是继续坐下来玩着手机。
“多少钱?”
“看在曾经是好朋友的份上,这次免费,不过从此以后,你来,就是双倍价钱!”
“可以!”
叶欣蕊轻轻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算盘。
只要以后受伤过生病,自己来这里,那么双倍的钱,给她又如何?她现在这么困难,不帮一把,怎么算得上是朋友呢?
虽然胡婷婷没有把她当朋友,可是叶欣蕊把她当朋友,就可以了啊!
叶欣蕊起身离开,没有说拜拜,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下。
“婷婷,我再说一次,江辰的死,和我无关,而且,我这有视频,她算计我的一切记录,不相信你可以来我公司看,我不会骗你,如果那个时候,你还不相信我,我无话可说!”
说完,头也不回嗯离开了,回到了家中,吃饭的时候,叶刚和张玉红一直盯着叶欣蕊,就像她脸上有字一样。
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时间长了,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你们看啥啊?有啥事就问吧。”叶欣蕊蹭了蹭自己的脸,感觉上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啊,这就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呢?
“你和展鹏……离婚了?”
叶欣蕊点头。
“离婚协议书签了?”
再点头。
“哪呢?”
“额……”
叶欣蕊这才想起来,自己扔在了车里,就是没拿回来,准备下午和股份转让书一起拿回来。
“你俩又是因为啥闹的别扭啊?听妈的,你们两个各退一步,不就没什么事了?听话吧,现在可心和可凡才这么大,你想两个孩子刚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他们的大道理,叶欣蕊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有用吗?这些道理,她也知道,也明白,也考虑过,但是季展鹏的态度那么坚决,她想挽留都挽留不住。
“爸、妈,这件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这其中有很多复杂的事情。”
叶欣蕊皱了下眉头,不想解释这件事。
“复杂?能有多复杂?不就是你在人家脸上画了猪头,人家在你脸上画猪头吗?你小性子,气不过,就要离婚,这点事,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叶欣蕊无语了,这事情,真是复杂的很,可是在张玉红二人的嘴中竟然变得这么容易,这么轻松,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叶欣蕊叹了口气,不和她们说话,自己吃着自己的饭,闷闷不乐。
张玉红和叶刚对视之后叹息一声。
“欣蕊啊,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这句话,叶欣蕊记得从她记事的时候就开始听,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从未改变,她很烦,真的很烦。
啪的一声,扔下了筷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鞋也不脱,蹬开被子,就是把自己盖在了里面。
她真的很委屈,季展鹏的离开,就是已经让她很伤心了,而现在父母又来这些,让她很烦,她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没对父母发火了,但是今天,真的忍不住了。
其实,有的时候,孩子也有孩子的难处,他们心急孩子的事情没有错,但是却把孩子逼的太急,反而取得了反效果,其实,互相理解一下,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和矛盾了,所谓理解万岁……
“老公,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啊?”
看着叶欣蕊气冲冲的摔筷子离开了,张玉红依偎在叶刚的怀中,低声问道。
“没事的,欣蕊那么孝顺,肯定会道歉的,这件事,你们谁都没有错,而且这是孩子的事,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我们只要安安静静的养体格子就好了,少给他们往医院送钱,少给他们添麻烦,就是给他们最大的爱了。”
叶刚虽然没有当过老师,学习的知识也没有张玉红的多,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懂得道理,却多于张玉红。
“嗯,我知道了。”
……
叶欣蕊躺在床上,蒙着被子,过了一会,感觉到气消了,而且自己刚才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掀开被子,来到客厅,默默的坐在张玉红的身边,拿起瓜子,自己吃了起来。
她没有勇气道歉,只能用自己的动作来表达自己错了,知道错了。
她只希望张玉红能够明白她的意思,从而原谅自己。
“欣蕊,你渴吗?我去拿饮料。”
果不其然,张玉红率先开口,叶欣蕊摇摇头。
亲人之间,真的不需要道歉那种粗俗的话,只要一个动作,就是代表了道歉,恢复到了以前,没有那么多的怨气,也不会去斤斤计较。
“唉,你咋不给我拿?”
“那么大人了,还让别人伺候?丢不丢人!”
叶刚无奈的只好自己去拿饮料,叶欣蕊低头一笑,心中温柔一片,其实,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家人们健康开心,都会变得无所谓,变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欣蕊,你和他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的事情,一直是二老最为关心的问题,叶欣蕊也没有办法,经历了这次事情,她的心中,恐怕已经是装不下任何的人了,所以趁着他们没记事再找一个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了,而且现在孩子还小,万一继父对他们不好,那怎么办!
摇摇头,轻轻说道:“孩子是我生的,我有义务把他们扶养长大,让他们成家立业,而且以我的经济条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和顾虑,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父爱的问题,我也没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去弥补了,要怪,只能怪老天对他们不公,让他们来到了这个家庭!”
……
下午去上班,叶欣蕊特意的化了下妆,至少不能让自己的眼睛红肿的太过于明显,否则的话,那群姑娘们,又要八卦了。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老远的,就是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那,来回徘徊,仿佛是在等人。
熟悉的面庞,消瘦的身影,这一切,叶欣蕊都知道是谁来了,也知道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轻轻一笑,走了过去。